第428章相认（2 / 2）

易见的失落与忧伤。

没有错过陈秀竹脸上的神情，慕谨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在顾楷书的鼓励下走进了病房中。她慢慢地走到了陈秀竹的面前，这一刻，她觉得喉咙发紧，所有的话都像是堵在了喉咙里一样，没有办法发出来。最后，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喊了一声：“外婆。”

慕谨言那一声外婆让陈秀竹整个人都傻眼了。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慕谨言又看了看夏振国。这一瞬间，她似乎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夏振国走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说：“这是简兮的女儿，谨言。”

“简兮的女儿？”陈秀竹再次望向了慕谨言，她的眼中浮现着欣喜的神色。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慕谨言，很快地，她笑着对慕谨言招招手，说：“来，过来，到外婆这里来。”

慕谨言的双脚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样，不由自主地朝陈秀竹走了过去。

等到她走近，陈秀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并且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示意慕谨言坐下，说：“来，让外婆好好地看看你。”

见到陈秀竹这慈祥的笑容，慕谨言只觉得曾经萦绕在心头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不见了。她只知道，如果母亲现在还在，见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欣慰的。

顿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释怀了。

她也握住了陈秀竹的手，轻声地问：“外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没事，没事。”陈秀竹笑呵呵地摆摆手，说：“没事的，外婆见到你就觉得很高兴了，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不怎么擅长和老人家相处的慕谨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还能从你这里得知你母亲的消息，真好。”陈秀竹说着说着竟然湿了眼眶。

慕谨言神情有些笨拙地想要说安抚的话，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

夏振国走上前来，抽过一旁的纸巾帮陈秀竹擦着眼泪，安抚地说：“你别这样，会吓着孩子的。”

陈秀竹笑了笑，她仍旧紧紧地拉着慕谨言的手，说：“你可不要被我吓到啊，我只是太高兴了，真的是太高兴了。那些年，你妈妈还好吗？你爸爸对她好吗？”

一想到父母相处的情形，慕谨言就不由得笑了起来，说：“挺好的。起码，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很少吵架。即使两人真的有什么争执，最后也是我爸爸让步。”

听了慕谨言的话，想到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儿，陈秀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感慨地说：“或许，当年，我真的不应该阻止你妈和你爸爸在一起。只是，你妈从小是我疼爱到大的，我是真的不舍得她离开啊！我一想到她远嫁，想到她遇到了什么烦恼的事情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我就不舍得。”

慕谨言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她才明白，即使当年外公外婆和她的母亲断绝了关系，但是，他们的心里也还是爱着她的母亲的，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父母和子女之间的牵绊都是没有办法割舍的。

“现在听你说你爸爸对她这么好，我真的挺后悔的。如果我当年的态度不是这么地强硬，那么，今天，她可能还会在我的身边。这天人永隔的画面其实就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陈秀竹的声音变得哽咽，眼泪最后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了。

见到这样的情形，慕谨言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夏振国笑着安抚地说：“孩子好不容易来看你，你尽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尽让她掉眼泪，小心她害怕了你，以后都不来看你了。”

听夏振国这么一说，陈秀竹连忙擦干了眼泪，笑着对慕谨言说：“你外公说得对，你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我怎么尽惹你哭呢？我听杨禹说你已经结婚了？”

“嗯。”慕谨言应了一声。

顾楷书走上前来，站在慕谨言的身边，笑道：“外婆，我就是谨言的丈夫。”

打量了顾楷书片刻后，陈秀竹又一脸笑意地对慕谨言说：“还真是一表人才呢！他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很好。”慕谨言由衷地回答说。

顾楷书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秀竹拍了拍慕谨言的手，感慨地说：“人的年纪大了，除了看到儿孙幸福之外也别无所求了”

慕谨言轻声地安抚说：“外婆，我妈妈生前很幸福，真很幸福，你也不要再一直惦记着她，不要总是为她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