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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处理童母的后事,一早便驱车前往童母生前住的养老院替她整理遗物,由于童母中风了,又得了癌症,照顾起来特别费心费力,当时童家威原本希望将童母送去医院,一来有专业的医护人员随时帮忙、二来医院的看护也让他比较放心,但是童母坚持不做化疗,童胜一个人又照顾不来,只好将童母送去老人护理之家。
说也奇怪,童家威当时给童母选了一间离家近、资源也不错的养老院,却被童胜一口否决,说是他自己已经挑好了,童家威一看网上的资讯,资源确实比他选的要好上一些,但有个缺点,就是离童家威老家太远了,来回的车程起码也要两小时,童家威担心爸爸常常来回身体会受不了,两个人还为此小小吵了一架,但最后赢的还是童胜,他说他累一点没关係,童母能接受更好的照顾就值得。
童家威听爸爸这样说,顿时消气了不少,他甚至有点羡慕父母之间这样深厚的感情,有时候还会想像,自己总有一天也要娶一个老婆,两口子安安稳稳、幸福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童家威下了计程车,刚要进养老院大门,远远就看到先进门的童胜,他来不及喊他,便信步跟上,这间养老院童家威来了不少次,却不曾与童胜一起来过,童母的房间离大门很近,所以童家威也没有好好看过养老院深处的环境,他跟着童胜进去,停在柜檯前,见童胜持续往前走,童家威以为他要再去看看童母生前的房间,便先向柜台办理领取遗物的手续。
完成手续、领好遗物之后,童家威走到童母的房门口,里面却已经有住人了,童胜也不在里面,童家威继续往里走,一间一间的寻找童胜,最后他在一间房里看见童胜的背影,童胜坐在某人床边,一言不发的盯着床上的人,童家威觉得奇怪,童胜从来也不曾提起,他在养老院里竟然还有其他朋友。
童家威轻手轻脚的踏入房间,床上那人的面容逐渐清晰,那是个男人,皮肤白皙、身材瘦弱,年龄看上去要比童胜还小一点,虽然已经有了年纪了,看起来却还是意外的好看,不难想像男人以前应该是个俊秀的小伙,他双眼紧闭着,彷彿正陷入沉睡。
童家威偷偷观察童胜的表情,竟不像平时一样绷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盯着对方的脸发呆,这让童家威更好奇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爸。」他迟疑了一下,开口唤道。
童胜没想到童家威会出现在这里,硬是被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他的眉头立刻拢起,又变回平常的那张扑克脸,他起身,往床边靠了一点,好像想藉此挡住床上的人,童胜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用上班吗?」
童家威指了指手中的箱子:「我来领妈的东西。」接着,他的目光投向床上的男人,反问:「他是你朋友吗?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童胜见他想瞧,不着痕跡的又用身体挡了挡,语气颇为着急:「是我以前的同事,我来看看他,他已经睡着了,不要吵到人家,先出去再说。」说着,便推着童家威往外走。
童家威见童胜反应这么大,心里的好奇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他出去前还特意回头看看男人床尾的吊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张文河。
两人离开养老院,在附近找了间店用餐,童胜告诉童家威他已经连络好葬仪社,所以童母的事情他完全不用担心,只管好好上班。
童家威知道,爸爸一个人揽下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但是他也有些不平,对着童胜那张严肃的脸,他还是小小的提出抗议:「我是妈的儿子,我也有责任,我想亲手送妈最后一程,学校那边我已经请好丧假了。」
童胜闻言立刻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对你的学生就没有责任吗?身为老师就要把学生放在第一位,你要为你的身分和你学生负责任,如果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就常常请假,那你乾脆辞职好了。」
童胜的话让童家威很生气,他知道童胜以前是个尽责的好老师,也清楚身为老师得负起什么样的责任,但是他只是想请个几天假,好好的送母亲最后一程,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童胜要反对?
童胜知道儿子不能理解他,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当年你外公去世的时候,你妈正在上课,接到通知之后也没有马上赶去医院,从头到尾一天假都没有请,她说那是你外公教她的,当老师要以学生为重,教育是天职,不能让任何事情耽误。」
童家威的外公也从事师职,童家威对外公的印象不多,只依稀记得外公是一个很随和、随时都笑呵呵的人,他明白童胜的弦外之音,如果童母还在的话,也不会赞同他这么做的。
童家威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早上照常上班,晚上去陪童胜守灵,每天都要等童胜赶他了才肯回家睡觉,这样一天一天,直到亲手把童母的骨灰罈送进塔位里,他才完全接受童母已经离开他了。
葬礼结束后,童家威送童胜回老家,看了看家里,和以前一样都没变,只是他不住这里、童母也走了,未来就剩下童胜一个人,他曾经想过把老家卖了,在他任职的高中附近买一套房,然后接童胜过去一起住,但这个想法被童胜狠狠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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