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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可放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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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照夜任大理石少卿,其父为国公,晏家世代忠良,往前数几辈,还有女眷入宫为妃。

这样一个人,在回京途中横死或是负伤,朝廷难道会放任不管吗。

朝廷真有心查什么都能翻个底朝天,亏得王二这个蠢人由着自己想法做事,他怕不是想叫王家陪葬。

王恙道:“你带着几个人盯着连城坊,他们若是出城就跟着。”

水镜台中一折唱罢,薛衔青人下了台,还牵得台下看客魂牵梦萦。

他轻飘飘地消失在门帘里,不住有人朝着帘子望,好像要将其看穿似的。

赵玞挑挑眉:“如何?不是浪得虚名吧。”

李知昼瞧着台下那些人就觉得好笑,她忍俊不禁,收住笑才道:“他唱得很好,只是,”话音一转,“十两银子还是太贵了。”

“我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嘛……”

李知昼点她脑袋,看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楼下杨盈枝偏着头小声道:“你说,和柳静廊比,薛衔青如何?”

程嫃本就是杨盈枝邀来的,她不懂戏,也不爱戏,不过杨盈枝喜欢柳静廊,她可不能在她面前贬低这个人。

“我不甚懂戏,我听着他唱得是很好的。可若是和柳静廊比,似乎不太得当。这二人一个唱小生一个唱旦角,哪里比得来。”

杨盈枝是很推崇柳静廊的,程嫃私下问过她,为何这么喜爱柳静廊。她想也不想,直来直去道:“听他唱戏最顺耳。”她只喜欢戏,至于人,爱屋及乌而已。

原因竟是如此简单,让她能不顾父母阻拦每逢柳静廊登台必至水镜台。

跑堂端上如意糕,程嫃在思考吃还是不吃,脑中天人交战之际,一个抬眼,看到熟悉的身影,她还疑惑是自己花了眼。

再看,还是那人,她推推杨盈枝,道:“你看后边楼上,那是不是赵玞同李知昼?”

晋州东城家的女郎们多多少少都相识,打从半年前李知昼离奇失踪,她们再也没见到这个人。

这时乍一提起这人,杨盈枝反应不及,她皱着眉,一瞧,还真是。

她拉着程嫃的手道:“我们去看看。”

有敲门声,赵玞以为是跑堂的添水,道:“进来。”

结果开门的是杨盈枝和程嫃,杨盈枝尤其夸张,她冲到李知昼身旁,道:“真是你,我还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她们来得忽然,李知昼原本和她们也就是点头之交,她道:“是我。”

杨盈枝不请自来坐在一边,程嫃在后面安静极了,她相貌如水,在哪都不显眼。

赵玞道:“请坐。”

杨盈枝是真切地关心李知昼,虽说大家关系一般,但好歹也是自幼相识,更何况王家那事大家都知晓。她问:“玉娘,你是为了躲王家跑了吗?”

她说话不经掩饰,想问什么边说什么。

杨盈枝问得直白,李知昼也不窘迫,坦然道:“是,我为了躲他们去了京城。”

“那你如今回了晋州岂不是不用嫁给王二了?”

李知昼思索了片刻,道:“大概是吧。”

她追问不停,程嫃不忍直视,她提醒道:“盈枝,莫要咄咄逼人。”

杨盈枝摸摸鼻子,她哪里咄咄逼人了,真的只是想关心一下玉娘。

她们都是良善之人,李知昼了解,她笑笑:“无碍,我知晓盈枝绝无恶意。”

看客们等了半晌,不见柳静廊上台,于是逐渐喧嚷起来。

水镜台管事的是个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他是班主儿子,将来应该就是下一任班主。

他站上台,朝台下一拱手,“抱歉诸位,静廊身体不适,这戏只有素玉一人是唱不成的,今日就到这里。我们改日再会。”

底下一片哗然,他也不管,施施然下台去了。他心里清楚。这些人下次还会来。

赵玞这时候想起来心疼银子了,她抱怨道:“那我十两银子只看了薛衔青,也太不值当了。”

程嫃声音柔柔的,她安抚赵玞:“跑堂应当早就记下了楼里的人,下次还会补回来的,莫气。”

若是这样,赵玞心里还好受一点。

反倒是杨盈枝,没什么表情,她站起来道:“好了,今日没戏看了,打道回府。”

赵玞心里奇怪,这个柳静廊狂热推崇者怎么变了,“没见到柳静廊你不失望?”

她看得很开,无所谓般道:“叁天两头就见,今日看不见,还有下次。”

几人结伴下了楼,才出水镜台大门,转身遇到带着小厮的王恙。

杨盈枝看清来人后将李知昼挡在身后,她身形瘦小,却下意识站在前头,李知昼很是感动,她拽住杨盈枝的胳膊,小声说:“没事。”

王恙也未想到在这遇到李知昼,知府千金当他是豺狼虎豹,怕她吃了李知昼,还要挡住他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上前道:“李姑娘,没想到在这遇见你,是来看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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