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害怕便不要看了”(1 / 2)
郎中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问李知昼:“女郎哪里最是疼痛?”
这可问住了李知昼,她只觉得左腿下面都很疼痛,说不出哪里最疼痛,只好如实相告:“我只觉哪里都很疼痛。”
兴许是郎中听过了许多这样的答复,也不再问,伸出手在李知昼膝盖下捏了一下,她顿时皱起眉头,下意识握紧了晏照夜的手。
那郎中十分仔细地看着李知昼的面色,又往下捏了一寸,这次李知昼整张脸皱成了一团,立刻道:“疼。”是真的很疼痛,比她儿时在学堂被先生打手掌疼上数十倍。
从始至终晏照夜都紧盯着郎中的手,听到李知昼说疼,下一刻就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这下郎中终于点了点头,道:“就是这里了,”他看向晏照夜,“这位女郎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伤到了筋骨,待我将骨头归位便好。”
晏照夜道:“全凭郎中决定。”
见李知昼貌美娇弱,郎中好心地提醒道:“正骨时会有些疼痛,女郎忍忍便是。”
李知昼眼中含泪,这次是疼的,她点点头,同时捏紧了晏照夜的衣袖。
郎中在李知昼腿上轻轻按了几下,似乎是在再次确定位置,李知昼心中紧张,又忍不住去看郎中的动作。
晏照夜伸手覆在她的眼上,道:“既害怕,便不要看了。”
李知昼眼前漆黑,即使看不见心里还是会想,这郎中为何迟迟不落手,叫她饱受折磨,正这么想着,忽然腿上一阵疼痛,如同被人用什么东西重重捶打了一般,她不由得闷哼出声,紧紧倚在晏照夜怀中。
有人比她更受折磨,晏照夜看着郎中两手轻轻一推,怀中女子立即缩成一团,然后闷哼几声,她的眼睫因为皱眉瑟缩了两下,挠得他手心痒痒的。
疼痛过后李知昼觉得腿上松快了不少,没有先前那么疼痛难忍了,她的腿也被夹板固定着,无法弯曲,也动弹不得,就问郎中:“我这腿何时能好?”
郎中执着毛笔,在纸上写上药方,递给一侧的青章,道:“半月之内最好不要随意走动,百天内不得快走疾驰,否则落下病根,后患无穷。”
李知昼不怕死,但怕下半辈子行动不得,这比死了更叫她难受,于是心中谨记着这郎中的话。不敢乱来。
“这药方上是当归川穹之类的活血化瘀的草药,女郎每日吃上一贴便好。”
青章仔细地将药方折起来收到袖子里,又把郎中送到了院子外,拿出一枚银锭,郎中推辞道:“小郎君先前已经付过诊金。”
“我家女郎身体娇弱,万一生了岔子,日后还要麻烦您。”
听青章这么说,那郎中也不再推辞,收下了银锭,只道:“若女郎的腿再有不适,去前街药铺找我便是。”
青章叫来院子里扫洒的丫头,让她跟着郎中去药铺抓药,自己还得陪在女郎身侧照顾她。
李知昼心中很是愁闷,她一向活泼,这下可要十天半月都动不了,不知道如何打发无趣的日子。
晏照夜拢了拢她的被子,道:“过几日我们便回府中。”
对于李知昼而言,长安是陌生的地方,无论是这里还是晏府,都无甚差别,都不是她的家,于是她只“嗯”了一声。
他立在床边,逆着日光,面目有点模糊,“我前几日已经写信给家中父亲母亲,或许再过几日他们就要来京城见你。”
李知昼心下情绪莫名,毕竟她只是占了名分,并不是真心与晏照夜相爱,不知到时如何与他的父母相处,她不想叫事情变得令人不快,保证似的道:“我会做好该做的事的。”
晏照夜只淡淡地看她一眼,言语中语气不明:“我父母都是和善之人,不必担忧。”
外面的雨停了,还隐隐有了点日头,空气中都是竹叶被雨水冲洗过的清香味道,整个天地都好像被冲刷一新。
青章拎着草药忙着在厨房生火煮药,清苦的药香顿时盈满厨房。
吴阿婆知晓李知昼与晏照夜做妾室,也真心觉得她找到了好的归宿,在厨房帮厨时听旁人说女郎摔倒了腿,忙完了活计后就急忙来看了。
院中的人得了晏照夜的吩咐,没有阻拦吴阿婆,正当她在门外踌躇时正巧青章端着药来了。
青章道:“阿婆请进便是。”
李知昼半靠在床上,头发微乱,眼睛也似哭过一般,红红的,吴阿婆立即关切地问:“玉娘身体可还好?”
绕是李知昼脸皮再厚现在心中也不免羞愧万分,吴阿婆对她如此热忱,她却在初见时就撒了慌,至今没有告知她真相。
幸好这时青章端来了药汤,李知昼顺势接过,就道:“阿婆坐,我刚才瞧了郎中,只是不得动弹,其他没什么大碍。”
青章很是细心,药汤不冷也不热,李知昼端着碗不会觉得烫手,凑近一闻,药香味直往她的天灵盖中冲,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了药,只觉五脏六腑都是苦的,口中的药味久久不散。
一盘蜜饯被端至李知昼眼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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