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3)
萧湛初见此,上前一步,陡然捉住了她的手腕,犹如铁钳一般的手将她握住,之后硬生生将她扶稳了。
他还是个小少年,力气便那么大,是了,顾玉磬怎么能忘记,去年他已经率兵出征,伏击千里,将那北狄悍将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顾玉磬手腕生疼,她含泪看着他“九殿下,你——”
萧湛初“本宫也只是随手拉住你,只是一桩小事,你大可不必感动至此。”
顾玉磬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萧湛初,他以为自己哭着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吗?
她无辜无奈地望着他,可怜兮兮地道“九殿下,你能放开臣女吗?臣女的手腕很疼。”
简直要断了。
萧湛初听得这话,自是一怔,之后忙放开了,低头看去,雪白纤细的手腕,已经印上了触目惊心的红印子。
萧湛初皱眉。
顾玉磬收回腕子,纵然疼得要死,也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恭敬地道“多谢九殿下救命之恩!”
萧湛初却不吭声,只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睫。
垂下去的修长眼睫,根根分明,上面还挂着湿润的泪珠。
他不说话,顾玉磬也不敢说,更不敢动,只柔顺恭敬地低着头。
天家九子,唯独这萧湛初,最得皇上宠爱,小小少年便执掌兵权,这样的人,谁不畏惧?
上辈子,她嫁给他,夫妻相敬如宾,倒是不会惧怕,但这辈子却是不一样了,还是要谨慎处之。
头顶的呼吸声沉稳恒久,少年呼出的热气仿佛就在头顶,顾玉磬咬着牙不吭声。
过了良久,仿佛远处似有若无的蝉鸣声都歇了的时候,他转身,离开了。
一句话都没说。
顾玉磬望着他的背影,长出了口气,想着他这人实在是高傲得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现在就已经这样。
只怕小时候也不是什么讨喜的小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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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磬闷闷地站在湖边,想起刚才那萧湛初,自是觉得没意思极了。
偏生手腕上又火辣辣地疼着,这疼难免让她想起上辈子,那血从鼻子里落下,浸在雪白的料子上,一时眼圈又红了。
爹娘哥哥都那么疼爱自己,自己年纪轻轻没了,他们说不得找上萧湛初,萧湛初那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还不知道最后怎么了结。
那个时候圣人龙体欠安,她隐约听萧湛初提起过几句,从那几句里,她猜着皇上可能是要立他为太子,反正有那么个意思。
自己爹娘如果对上萧湛初,只怕是要吃亏,将来萧湛初真得登上那个位置,可别秋后算账。
她想到这个,轻叹了口气,只盼着他念及和自己昔日那点夫妻情分,别和自己爹娘计较吧。
想着间,小惠儿回来了,因为跑得急,小脸泛着红,额头上也是汗,见了顾玉磬无奈地咬着唇道“姑娘,这附近竟连个如厕之处都没有,我跑了老远,最后只能在那边银杏树后——”
顾玉磬听着,赶紧摆手“罢了,没人看到就行了。”
她可不想听小惠儿详细地描述她都干了什么不雅的事,实在是丢人现眼。
小惠儿却惊叫一声“姑娘,你鞋子这是怎么了?”
顾玉磬低头看,她脚上穿着的是月白撒花蝴蝶攒珠绣鞋,簇新的料子,花样别致,如今却已经湿了,且鞋面上沾了泥。
想必是刚才险些落水,一脚踩在了湿滑之处。
“你不要声张,裙子落下来遮着就是了,咱们是来做客的,还是别在人家家里换鞋子了。”
其实既是来做客,为预防万一,鞋袜衣裙还是要配一套备着的,免得自家贵女有不时之需,不过顾玉磬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嫂嫂知道,一旦知道了,难免问起,说不得还得提起自己遇到萧湛初的事,又是横生许多枝节。
“可是,姑娘,你若是着凉了,那怎么好?”
顾玉磬这身子,可是个娇的,用她嫂子的话说就是易感,每逢春秋换季,或者打喷嚏,或者着凉体虚,这都是有的,至于被人家攥一把手腕就一片红印子,那更是再寻常不过。
顾玉磬想起那红印子,瞪了小惠儿一眼“那也不能说,反正等下见了嫂嫂,什么都不许说,说了就让你当粗使丫鬟!”
小惠儿无奈了,只好噤声,不过回去的路上,还是跟在顾玉磬身后小声嘀咕着“动不动就要我当粗使丫鬟,都说了八百遍了,我都听腻了……”
走在前面的顾玉磬听到这话,险些笑出声。
是了,后来小惠儿陪嫁后,她也动不动威胁她让她去当促使丫鬟,说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过后来,其它丫鬟来来去去,该嫁人的嫁了,唯独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当时还想过让萧湛初把小惠儿收房留住,小惠儿却不想,她想一直伺候在顾玉磬身边,以后年纪大了当嬷嬷给顾玉磬照料孩子,还说一旦当了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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