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3)
徐默汗颜。谁都知道他是霍天北的心腹,这般行事,摆明了是防范霍天北。她是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待他们夫妻。
祁连城对此却不意外,“为着夫人日后多照顾生意,此次分文不取。”
徐默愤愤地瞪了祁连城一眼,这厮着实可恶,分明是故意给侯爷添堵。
“多谢。”顾云筝也不客气,转身就走。
看着主仆两个先后步出房门,祁连城又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
寥寥十个字:
霍天北、顾云筝生平诸事
他玩味的笑了笑。这对夫妻着实有趣。数月前,霍天北过来,要得到的也是这些。
倒也对,有些事往往需要从外人口中才能得知,身边无人敢提及。而有些秘闻,知情的下人早已化作尘土或是远走他乡。
此刻,已上了马车的顾云筝看着手中两个信封,徘徊心头的疑惑浮现于眼中。
毋庸置疑,之前向祁连城要这两份履历的人,只能是霍天北。
查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查他自己?有什么经历是连他都不知道的?
回想之下,想到了他幼年被劫走之后的疑点。四岁被劫走,到了七岁才返回家中,以定远侯府的势力,没道理用去四个年头才找到他下落。再细想他的话,分明是被师父送回京城,而非家人找到了他。
也许,答案就在这信封之中。
念及此,顾云筝微微蹙眉。关心他这些事做什么?最该关心的该是他究竟是敌是友。若能尽快找到答案最好不过。
此时,徐默在马车窗外低声道:“夫人,管家找过来了。府中出了事,太夫人与大夫人去了侯爷书房闹,口口声声说您如今行径诡异,是不祥之人,还嚷着要请您双亲与您对峙。”
顾云筝不得不承认,太夫人动作很快,却是不为所动,“照常赶路。”之后,将信封内的纸张取出来。有这一路,足够她重新认识真正的顾云筝与霍天北了。
☆、
顾云筝虽然隐隐有预感,但是霍天北幼年、少年时期的经历,还是让她心生悲凉。
信封里厚厚一沓纸张,记载着他生平诸事:
霍天北,八字逢子年、寅月、辰日、午时,命格带煞,其祖父深信之。
出生三日后,祖母病故;越一年,叔父丧命沙场。
祖父忌惮愈重,责其父母将之安置于别院。
三岁,与蒋晨东、沈燕西、郁江南被劫出京城。至穷乡僻壤,相传受尽惊吓苦楚,此后多年惜字如金,对人抵触、戒备颇重。
五岁获名士相救,居山中习文练武。
七岁深冬随名士返京,居别院学艺。名士严酷。
十一岁,随家人迁至西域,居别院。
十四岁,祖父病故,回府,次年入沙场。
穷乡僻壤,山中,别院,西域别院……顾云筝留意到了这些字眼,看出霍天北很多年过的是近乎封闭的日子。
她近乎迫切地看下去,找到了答案:
四至七岁无下落,家人起初寻找,月余后罢手。
被指为生母与人私通所生,纠缠多日方获清白。
祖父弃,不允寻其下落,任其自生自灭。
名士不齿其祖父行径,隐瞒四人下落。
唯霍天逸执意寻找,与蒋、沈、郁三家多名人手游走民间,历时整三载。名士感于霍天逸顾念手足,至此四人方能返京。
数年不过人相伴,有家不能归,在世不入世。
字句不含情绪,冷静叙述。细想之下,却是令人止不住酸楚感慨。
顽固腐朽的祖父、将门中一些巧合、脾气古怪的名士,酿就了霍天北与其余三人漫长的孤绝岁月。
霍天北的祖父,就因为命硬这个莫须有的理由,让他历尽黑暗、残酷。
至残酷,不是被世人离弃,是不得亲人善待。
毫无保留地给霍天北亲情之暖的霍家人,似乎只有霍天逸。
不难想到,先太夫人被指与人有染,就算是后来洗清嫌疑,多少还是会让老太爷与老侯爷耿耿于怀,霍天北很难不被连累。
而造成这一切的,除去老太爷的冥顽不化,嫡庶之争必然也是导火索之一。当初霍府长子、次子都是庶出,本就是名门大忌,隐患早已埋下。
怪只怪,先太夫人斗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理智上可以分析得头头是道,在感情上,顾云筝还是困惑不已——便是她对他无好感,亦不可否认他罕见的俊美,儿时不知该有多招人疼爱——霍家人都怎么了?居然也能狠下心?难不成就是因为生得太出众才从一开始就让人忌惮的?
美色误人,偶尔也害己。她也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霍天北直到最近才开始详查陈年旧事,之前是无从下手,还是不愿触及。她手里握着的,是他不愿示人的一段殇痛。
意识到已在霍天北幼年、少年经历中内心挣扎许久,又已行至半路,顾云筝连忙凝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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