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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瑶台 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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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图转向西边突围,但关塞已毁,这消息若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果断下令不得放走任何一个敌军,居庸关血战三日夜,将两万鞑靼大军困死居庸关外,竟然果真没放走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只是这等鏖战,伤亡难免,他当日被伤到腹部,差点被人将内脏一并搅碎,虽被部下及时救下,尔后得扶舟寸步不离地救治,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却短时间内怕是再难上战场一步,如今也不过是因为孟璟尚未归来,他不敢卸职,这才刚能下地,便又披甲来巡视刚修整完毕诸事未定的关塞。

他立在砖墙后,挥拳击向这宽厚的墙壁,见纹丝不动,这才朗笑出声,夸了薛敬仪一通,尔后便又只剩一阵寂寥,只好看了眼塞外苍山。

这一眼,便看见了塞脚不远处的孟璟。

他急急将人迎过来,等看清孟璟身后的卫队拉着数只巨大的箱子时,微微迟疑了下,东流同他交代说是当年流落塞外永世不得还归故乡的同胞尸骨时,他顿时捂着伤口跪了下去,叹出一口灼热而粗重的气:“亡父当年……亦在武定河谷……谢将军……”

他这话说得断断续续,甚至不成句,领兵叱咤疆场多年的都司大员,眼下却在成堆的故人白骨前痛哭流涕。

孟璟也没安慰人,只是看了眼他的伤势,问:“要紧么?”

他摇头,含泪道:“不打紧,无非是可能自此便不中用了,但若还用得上我,自然把命奉陪。”

“不必。好生养伤,能养好最好。若不能,解甲归田,回去好生陪陪儿女享天伦之乐也无不可。”

孟璟摇头,率军回城。

他这才回过神来,好在白骨沉重,行军比之平时要慢,他赶紧派人抢在大军前回城报讯。

等孟璟率军经过垦荒得来的成片新田回到清远门下时,城门两侧乌泱泱跪满了人,跪死于非命的尊长兄弟,跪以命死战的至亲族人。

他犹豫了下,语带歉意:“战事已久,身份难辨,尸骨只能合葬,但总算把大部分人带回了家门口,日后也会核对当年战士名单,建陵园一一立碑,好让诸位祭奠至亲也能有个去处。”

楚去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指了指一旁的汉白玉碑。众人跟着孟璟看过去,这才算会过意来,此前碑上未题字,众人来往经过也不知其意,如今总算明白过来缘由。

孟璟微怔,听他解释道:“月儿强行让立的,陵园也建得差不多了,在安定门附近,待会儿领你去看看。你同她提过?”

孟璟摇头,但也没多问什么,吩咐亲兵径直去往安定门。

忽有风从塞外吹来,扬尘沙黄土击面。

狐死首丘,代马依风。

英烈入故土,后人立碑于其生前浴血守卫过的清远门下,以鲜血代笔,只题“宣府英烈”四字。

孟璟立在碑下,越过傲然挺立的清远门,目光落在塞外的巍峨青山上。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楚去尘等孟璟简单休整了下, 便带他去了一趟陵园, 絮絮说着楚怀婵已经叫人将当年遇难的将士名单核对出来了, 目前陵园工期已到尾声, 等全部竣工之后便可统一立碑刻字。

孟璟沿着台阶缓缓走上去, 等走近后边预留给碑群的位置, 一眼便看见了最先一排立着的孟家几位先祖的碑。

他愣了下,缓缓从先祖镇国公看到自个儿太爷的名字, 道:“不必, 宗祠里有供奉。”

楚去尘摇头:“不是月儿的意思, 她不会违你心意。但长城塞和陵园各大卫所都出了不少力, 这是将士们请的命。”

孟璟还是摇头,立刻要叫人拆掉,楚去尘只好再拦:“本来人特意交代了让不要告诉你,但你这样……还是老实说吧, 布政司哪能拨出来这般多的银粮,我本来焦头烂额得不行, 但长城塞的饷皇上亲自拨下来了, 没经内阁走预算,直接掏了国库两三成, 钦差出塞给你递急令时顺路亲自运过来的, 钦差送饷这种事大抵也是头一遭。陵园则是……推官老爷送来的银两, 只说若你非要刨根究底,便说他无颜再做孟氏子孙,叫你放心, 他不会来此地污列位先祖的眼,但他这辈子总归对不住自个儿兄长,多少该尽点心。”

孟璟嗤笑了声,他还说他这个样样不成器的二叔怎么可能一到赌桌上便如此能耐,万贯家财短短一二十年便能散得一干二净。毕竟不说先祖基业,光是从国公爷开始至太爷辈,每一位嫁入孟家的主母都是高门贵女,光是嫁妆并内务府贺礼累计起来,也够他挥霍一辈子了。原是一早便留了小心眼,在未出事前,便开始想着掏空整个国公府了。

他隔着远远望了一眼安定门,东环护城河,阳河水轻淌,雨露泽被,静谧安宁。

自此长眠,永享安定。

他极轻地笑了声,却忽地有些心疼起那呆子来。

明明是至亲兄妹,一望去尘,不染尘垢,永葆少年心性;一却望怀婵,心怀婵娟,为旁人倾尽一颗七窍玲珑心。

这两兄妹如今的性子,大抵在许多年以前,还是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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