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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瑶台 第2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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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婵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感慨了句:“还真是厉害啊。”

“可不么?”东流满脸悲戚地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和她闲扯,“少夫人不知道,阅微堂有条规矩,犯了错的,重的打板子或者直接放出去,轻的……顶着这位猫大爷在大日头底下罚站。”

楚怀婵没忍住嗤笑出声,末了又怕吵到孟璟,赶紧拿帕子捂了嘴,压低声音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问:“猫大爷也肯?”

东流敲了敲脑袋:“这位猫主子脑子不大好使。您上次过来没进书房,自然没见着它,不清楚也不奇怪,但您看它刚刚不睡粗干睡细枝,就能知道一二了。”

楚怀婵又仔细看了眼这位体型巨大的猫主子,它的毛色是一种近乎鲑鱼红的淡橘橙,间着几团雪白,那猫见她盯着自个儿细看,挑衅地冲她吐了吐舌,又舔了舔爪子,翻了个身背朝着她,继续瘫着去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真是位厉害的主儿,叫什么名儿啊?”

“没名儿,主子哪有那个闲情逸致给它起名啊。下人们心情好就管它叫猫爷,心情不好叫小崽子。”东流偷偷瞟了眼书房里头,瘪了瘪嘴,“里头那位就不一样了,管它叫……死猫。”

这么煞风景的事,倒挺像他能干出来的。

楚怀婵笑了好一会儿,道:“难为小侯爷还肯养只这玩意儿。”

“就我们主子,算了吧,怕是宁肯一刀结果了自个儿,都不可能主动养它。”

东流走过去捡那枝嫩枝,那猫儿见他过来,手里还拿着凶器,陡然睁开紧闭的双眼,“腾”地一声站起来,后背弓出一道可怕的弧度,满脸警惕地盯着他手上那枝树枝。

东流隔空甩了甩树枝唬它,那猫儿当真受了惊,势如闪电地往上一弹,利爪伸出,毫不犹豫地往他腕上一挠。好在东流身手不错,忙疾退到檐下,这才堪堪避过了这当空一挠。

“好险!”东流摆摆手,“不然伤着这位大爷,主子又得赏我一顿板子。”

楚怀婵看过来,他老实巴交地解释道:“老侯爷以前捡的,但夫人厌烦这些长毛的畜生,见侯爷把这玩意儿带回院里,将侯爷扔在院里站了一晚上没给进门。侯爷死活劝不通,没办法就给主子送过来了,从此这位猫爷就开始了骑在主子头上呼风唤雨的幸福生活。”

方才她进门时,这猫儿确实是从头顶上跳下来的,这么说来,倒还真算是骑在孟璟头上作威作福了。

“就这书房,我和扶舟没事都不敢乱进,这位爷倒好,别的屋子一概瞧不上,专给它搭的小屋也不肯去,偏就赖上这地儿了,还敢随意糟蹋里头的玩意儿。”

东流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一会儿您仔细瞧瞧主子那张书案,全是猫爪抓出来的印儿,书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毁了多少。主子有次动了怒,让扶舟上蹿下跳地跟着追了两刻钟,总算把这位猫爷逮住,当面骂了半个时辰的死猫。”

楚怀婵试着构想了一下这场景,实在是想象不出孟璟这种人和一只猫对骂是个什么情形,乐得停不下来,好半晌才冲他这糗事带给她的欢乐,很给面子地说了他句好话:“小侯爷性子倒还不错?这样也没见怎么着。”

“可拉倒吧。”扶舟刚好端新药过来,拖长了声音接过话,“要说主子性子好,大概只有对着侯爷,绝对令出必行,半点不会忤逆,但应该也是小时候被揍怕了的缘故。”

楚怀婵:……你主子知道你这么说他么?

扶舟大概是不觉得这话有什么,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很自然地继续道:“旁人的话……就还是算了吧。得亏这是侯爷捡的猫儿,若换了别人扔过来的,估计第一日就被撵出去了。”

楚怀婵愣了会儿,想起槐荣堂那位长卧病榻的长辈,想起昨晚她在客厅里,远远见着他在中庭里头,仰头看那轮圆月时的落寞身影来。

她倒不太相信扶舟这玩笑话的,孟璟对他这个父亲言听计从,自然还是因为敬重,不会是因为幼年间事。

她忽然有一瞬的好奇,若是西平侯还康健,孟璟如今会是个什么模样。

是如年少时鲜衣怒马意气飞扬?

或者也还是像今日一般,经岁月打磨,终究慢慢长成一个成熟儿郎?

她细细思索了会儿,日头慢慢偏进来一点,扶舟将药碗递给她:“不算烫了,劳少夫人再走一趟吧。”

“东流刚和我说,无令不得入啊,刚是不是因为这个,这位猫爷才生了气?我还是不去了。”楚怀婵接过碗,步子却没动。

“您可别介啊,那是那猫爷脑子不好使,惯常唬人。”扶舟引她往里走,继续道,“规矩都是给下人们定的,您是主子,不必在意这些。”

楚怀婵将信将疑,他已伸手替她开了门,她飞速地转头看了眼,见那位猫爷已经放松警惕继续闭眼瘫着了,这才放心地迈了进去。

孟璟这会儿正坐在书案后头,紫檀木书案纹理清晰,散着幽香,他坐得很端正,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卷册看着,见她进来,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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