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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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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冕道:“何以见得?”

“……”孙洗马将四周无辜一望,方才钦慕他的众人已无声无息追随到了姜冕身后,状似与他撇清得干净,便豁出去了,“下官也是时事所迫,当今太子是个痴儿,我等如何能与郑太师抗衡?”

姜冕转身将周围东宫属官看了一圈,叹了口气,埋头整理衣袖上的草屑,又整了整发冠,“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既已身许东宫,就得思虑抗衡之法,如何能够做那墙头草。再者,陛下何时有过废立太子之心?身为人臣,不懂陛下心思,说风便是雨,胡乱揣测就敢乱来,各位大人还是尽早挂印辞官免得累及家小。”

东宫属官一片羞愧垂头,虚心听取姜冕谆谆教诲。

虽然不是太明白,但我怎么觉得墙头草明明是姜冕自个呢。

只听姜冕继续道:“各位大人聚众妄议朝政,非议太子,念及初犯,就各自回去写一份罪己书,亲眷三族谱系以及现居宅所记录清楚,明日交予我。”

众人诺诺,以为这便完了。只见姜冕做了个手势,朝我指来,号令众属官:“各位大人对太子殿下的衷心,此时可以体现了。泪谏言谏都可,具体可参照那帮宫女,速去护住殿下。”

于是,我便见黑压压的人群挥泪蜂拥而来,顶替了我的宫女们,一部分痛哭,一部分则展开巧舌如簧,劝谏我的母妃,用各种天相星象来证明我将是千载难逢的一位贤太子,日后必为一代贤君。

另一边,姜冕发动了这场暴/乱后,暗中将孙洗马拉到一旁,负手问他:“姜某可否考你一考?”

孙洗马惊弓之鸟一般,约莫以为少傅要给他穿小鞋,大汗淋漓道:“少、少傅请考。”

姜冕深沉道:“你可知哪里风水气候更宜夏虫栖息譬如促织这种虫类?”

“促织?”孙洗马一头大汗化为一头雾水。

“就是蛐蛐儿。”姜冕咳嗽一声。

孙洗马一脸羞愧道:“恕下官学问浅薄见识短浅,整日只知圣贤书,不知少傅可否允许下官回去查阅资料……”

“可以。”姜冕和颜悦色道。

在东宫属官们的围困中,我打个哈欠,翻个肚皮,仰躺着准备睡一小会儿。忽听谁喊了一声:“郑太师!”

哭闹一团的东宫终于清静下来。我从板凳上爬起来仰头观望,果然是器宇不凡的郑太师闻讯而来,还领着我的两个兄弟,舒王仲离和怀王叔棠。

☆、 朕的心肝儿你都敢打

老当益壮的太师郑闲在众人瞩目中走来,身为一品太师,郑闲比宰相都要贵重几分,东宫属官纷纷行礼争先退避,生怕退慢了落个不尊太师的罪名,更何况太师身后还跟着两位小皇子,其中之一还是储君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舒王仲离与怀王叔棠乖巧上前拜见了我的母妃,接着便长跪不起,上演了一出兄友弟恭的动人画面:“恳求娘娘饶过太子哥哥,我们愿代太子哥哥受罚。”

母妃玩味地看着他们,并未答复。

郑太师露出慈爱的长者表情,朝我看了一眼后,道:“娘娘何必动怒,太子殿下生来本就天真一些,童趣也多一些,读书开蒙之事来日方长,并不急在一时。原本殿下就未足月而生,体虚质弱,可万万打不得。十日后朝堂应对本就为督促诸皇子上进之心而设,殿下尽力便可,若是吓着小殿下可使不得。”

我从未觉得郑太师有比今日更加亲切,听得我十分感动,若是所有人都知晓我还年幼容易吓坏,不可逼我读书,那这个太子我是十分愿意做的。

母妃认真听取了太师的意见,然后反驳了他,由嬷嬷代为答复:“承蒙太师专程为元宝儿说情,但他既为皇长子,便要为他的两个兄弟做出表率,岂可因迫不及待提早出了母胎而自恃娇弱,由得他胡作非为?这顿打,他是必得受的。”

我从未觉得母妃有比今日更加惨绝人寰,听得我肝肠寸断,绝望地倒回板凳上。偏还瞧见不远处姜冕悠悠负手,事不关己地围观着,漫不经心将我的举动看去后,露出了春风拂柳般的融融笑意。我决定将他记恨。

执刑具的人已经开始步步逼近,我被一个宫人抱起来翻个面,重新放回趴伏姿势,接着便被紧紧按住。刑杖被高举起的时候,站在附近的米饭已经抽过去了,许多宫女也都把眼睛捂了起来。高起重落第一下,屁股上一阵痛楚传来,我张嘴便要咬住搁在旁边的手,一嘴咬去,落入牙口的却是蓦然出现的一只旁人的手。第二杖落到屁股上,一点痛楚也没有。我正觉奇怪,便听周围众人惊呼:“姜少傅!”

我还没有转头,耳后已有微热呼吸吹来,带着梨花漂浮的气息。接着便感到了背上轻微的重压,似是被人用部分身躯盖住了。我欲回头,却无法动弹。

很快有人围过来,“姜少傅你这是……”

有嬷嬷传话:“娘娘教训殿下,任何人不得妨碍。”

我却听压住我不让动的人在我头顶道:“教不严,师之惰。姜冕恬为东宫少傅,未能训导小殿下一心向学,难辞其咎,就请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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