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3)
糊的一样,嘴角还带着被强行灌酒时留下的青紫瘀痕,冷月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只得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
“唔……这样行了吧?”
景翊还是摇头,目光微垂,一片温柔地看向冷月的小腹,“还有他那份呢……”
冷月知道再争辩下去到头来妥协的肯定还是自己,再磨蹭下去粥也要凉了,于是冷月无可奈何地又吃了一口,景翊才终于乖乖地张了嘴。
如此她吃两口他才肯吃一口地吃下来,一碗粥景翊到底只吃到了三分之一。
冷月有点儿担心地抚上景翊依然扁扁的肚子,“吃这点儿能够吗?”
便是景翊饭量再小,冷月也不相信这么一点东西能喂饱一个许久没有好好吃过饭的大男人,景翊却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吃得再多,过不几个时辰还是要被折腾得吐个干净,与其自己吃了白白浪费粮食,还不如让她在这隆冬清早多吃一点儿暖暖身子的好。
今年冬天委实太冷了……
冷月是不知道他那颗脑袋里琢磨的什么,搁下碗叹了一声,细细听了片刻屋外的动静,确定没人在外偷听,才压低着声音道,“我一会儿就得走了,走前还有件事要问你。”
景翊微怔了一下,嘴唇轻轻一抿,心领神会地答道,“我太爷爷让人在坟头上种满黄花菜是因为他第一次遇见我太奶奶的时候我太奶奶正在那片树林子里找黄花菜。”
“……我不是问这个。”
比起他太奶奶为什么要跑到树林子里找黄花菜,冷月这会儿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先皇驾崩那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景翊愣了一下,眼睛倏然睁大了一圈,原本松松地靠在床头软垫上的头颈也一下子僵了起来,声音压得低过了头,带着细微的颤抖,“你……你是来,查这件事的?”
“不然呢?”冷月丢给这似乎把粥都喝进了脑子里的人一个饱满的白眼,顺便瞥了一下那只无辜的空碗,“你还真当我是送饭观音,来送个饭就走人啊?”
景翊丝毫没因冷月这句话而感到丁点儿轻松,反倒是觉得脑仁儿疼得更热闹了,禁不住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是王爷让你来的?”
冷月听得一愣,“是我跟太子爷商量的,你不知道王爷离京了吗?”
景翊愣得比她还要厉害,“知道……都半个多月了,还没回来?”
冷月摇头,毕竟安王爷掌管朝中刑狱之事之后秘密出行办案已不是一回两回了,虽然此前从没有过离京这么久而毫无音讯的情况,但这趟他是跟着小时候教他读书写字长大后又教他查疑断狱的先生薛汝成一起出去的,还有安王府的侍卫长吴江跟着,怎么想都是眼下京里的这摊烂事儿更让人担心一点儿。
“我二姐说得有理,”冷月看着担忧得有些莫名的景翊,只当他是担心京里的这摊烂事儿没人管,轻而快地道,“这案子在真相大白之前是不能见光的,王爷就是在京里,这事儿他也管不得……连太子爷都承认如今这是最好的法子,有昨儿晚上那一出,慧王他们暂时被咱们糊弄过去了,只要趁他们醒过神来之前把他们弑君的证据揪出来,这案子就能安安稳稳地揭过去了。”
冷月说这番话时坚定而从容,声音虽轻却字字有力,描画精致的眉宇间满是与寻常女子迥然相异的英气。
自打京里的女人们知道景四公子一心一意要娶的那个人是个舞刀弄剑的将门之后,京里就悄然多出许多练剑的女子,但不管她们怎么练,看着景翊眼中都是有形而无骨。
景翊练过轻功,但也只练过轻功,没碰过任何可伤人性命的兵刃,但景翊一向觉得,剑这种东西拿到别人手里,要么是观赏的,要么是杀人的,拿在冷月手中却是救命的,救命的剑自然带着一股理直而气壮的豪气,单是学几个姿势是远远学不来的。
不过,景翊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希望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豪气。
景翊苦笑着把一跳跳发疼的脑袋靠回到软垫上,微微摇头,“这不是案子……”
“杀人放火的事儿,不是案子是什么?”
“这是朝政。”
许是景翊身子虚弱,说话有气无力,这四个字徐徐吐出,冷月竟隐约地听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尾音。
冷月怔了片刻,点头。
“你这么说也没错,这事儿的根确实是生在朝廷里的,就是搞清楚了也肯定不能像平时那些案子一样该关的关该杀的杀,有罪的恨你,没罪的防你,费力讨不着好,末了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确有点儿值不当的……”
以冷月对朝政的认识,能有这样的觉悟景翊已经知足了。
景翊刚轻轻地点了点头,就听冷月接着道,“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把这里面的事儿全捣鼓清楚,这些破事儿是你们这些当官的该管的,我不拿那份俸禄,也不操那份闲心,我就想让我肚子里这孩子的亲爹活着,让他亲爹一家人都活着。”
冷月垂下修长的颈子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原本坚定到有些冷硬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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