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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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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向来胆小的人受了那样的刺激,异样的冷静,莫名的失踪,串在一快儿想,好几个血淋淋的旧案一股脑儿全蹦了出来,冷月心慌得手脚都发凉了。

冷月暗骂,她早该想到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冷月匆匆跑去鱼池,守鱼池的护院说没见景翊来过,跑到门房,门房说没见景翊出门,问齐叔,齐叔也说景翊回府以后就没再见着他,冷月正准备召集家丁全府搜找景翊的时候,第三回路过书房门口的院子,无意扫见书房的窗口有异物晃动,驻足定睛一看,全身一僵。

那晃动的异物……

正是景翊站在书房窗边探出半个身子在朝她挥手。

一边挥手,一边笑得很灿烂。

“刚才就看见有人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感觉是你,还真是你……我忘了把书房的门钥匙放哪儿了,你从窗户进来吧!”

冷月僵立在书房门前的院子里,从头发稍僵到脚趾甲,忍了很久才忍住了拔剑削他的冲动。

景夫人在成亲那天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起景翊的时候,在说景翊记吃不记打之前还说了四个字,那会儿外面人来人往嘈杂得很,冷月只听出个大概的音儿,以为景夫人说得是景翊“挺好心哒”,但总觉得这前后两句搭在一块儿怪怪的,这会儿看着趴在窗口笑得像朵牡丹花一样的景翊,冷月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就想通了。

她听错了,景夫人那四个字说的不是“挺好心哒”。

而是“脸厚心大”。

脸厚心大,记吃不记打。

嗯,这样就全对上了。

冷月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活生生急出来的汗珠,黑着脸走到窗边,轻挑眉梢看着对面的景翊。

景翊已换下了官服,穿回了一身雪白,站在窗口对着她笑得如花似玉。

她刚才满院子里找他的时候一直在想,景翊要是能活蹦乱跳笑靥如花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立马把他按到地上,吻上一天一夜。

她现在只想把他按到地上。

掐死他。

“你窝在这儿干什么?”

“抄书啊,”景翊的笑容让冷月觉得他心里正在涌动着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已经抄了四遍了,晚饭前应该就能抄完了。”

冷月愣了一下。

且不管他抄书的心情是哪儿来的……

冷月虽然没读过《列女传》,但在清查案发地的时候亲手搬过几回,内容如何她不知道,反正拿在手上的感觉还是比较沉重的。

这才半个下午,他怎么可能就抄了四遍?

难不成……

她记错书名了?

冷月从窗口跃进屋里,走到书案边,拿起景翊整整齐齐摞在一旁的抄好的纸页,一眼扫过去,冷月有点儿蒙。

“这是你抄的……”冷月顿了顿,“书?”

她犹豫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叫书,而她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叫书,是因为纸上的字她一个也认不出来。

她读书不多,字还是认得不少的,至少写起一般的公文案卷来足够了,她不信,世上有什么书是她一个字也不认得的?

冷月不死心地盯着纸页上的字看了半晌,景翊到底没忍住,“夫人……纸拿倒了。”

“……”

冷月黑着脸把纸页上下颠倒了一下,还是一个字也看不懂。

又左右颠倒了一下,依然看不懂。

景翊又没忍住,“夫人……你看不懂吧?”

“……”

“看不懂是很正常的,这是梵文,眼下京城里能看得懂的应该就只有几个高僧和我三哥了。”

冷月手腕僵了僵,那种想要把他按到地上的冲动愈发强烈了。

这回是想把他按在地上,剃秃他。

“谁让你用梵文抄的?”

景翊颇无辜地眨了眨眼,“你没说不能用啊……梵文笔画少,写得快。”

对,她没说,因为在此之前她压根就不知道世上还有种天书叫做梵文……

冷月攥着一纸天书,脑仁儿有点儿疼。

她脑仁儿一疼,就想起这会儿脑仁儿发疼的人好像不该是她。

她出门的时候这个人不是在发烧吗?

冷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该怎么烫还是怎么烫。

冷月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精神头一点儿也不差的人,“你就不难受吗?”

“刚开始写着是有点儿难受,写习惯就好了。”

冷月噎了一下,默默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天书搁回桌上,曲起一根手指在景翊发烫的脑门上扣了扣,“我是说你烧成这样……身子不难受吗?”

景翊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往后退了半步,松散地倚坐在书案边沿上,微微抬头看向冷月,“你是不是弄清楚那池锦鲤是怎么死的了?”

冷月眉心轻锁,犹豫了一下,点头,实话实说,“砒霜。”

景翊松了口气,脸色却有点儿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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