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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低下了头,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什么,他不敢直视面前的老者。
自然没有看到老人已经老泪纵横。
老人心中有愧。
认为是自己引狼入室,打拼多年的家业没了,还连累了亲家一家。
所以哪怕一大家子蜗居,甚至节衣缩食为了亲家公的手术费他们老两口也没有半点怨言。
如今更是害了外甥女,他的一生,经历了大起大落无数,但是头一次萌生了死志。
“你一直怀疑你那个小女朋友是我动的手,又找不到证据,就凭这个你就要害我们一家?你的小女朋友认识你不到3年,我和你妈、你姐姐养了你十几年,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认为是我做的,我心寒,懒得和你折腾。我今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的告诉你,那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爱信不信。事实上你不愿意娶玫玫,我都改了遗嘱,家业你和你姐姐还有玫玫三分,但是你姐姐和玫玫只有分红权,真正做主的还是你。你可以认为我把你当成信托基金管理者,但是你出去问问,哪个信托管理者能拿33的份额?对待一个养子这样我任某问心无愧。你不信就直接去找律师,当时存有原本做不得假,遗嘱都立了后事都安排好了我有什么必要去背上人命?”
“我告诉你任时然,你的命不算我给的,但是你吃我的穿我的十几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的外甥女要是有什么好歹,我拼上你这条老命也要拉着你下去赔给她!”
说道最后,老者已经全身颤抖,泣不成声。
身旁的老伴儿连忙扶着他,看都不看坐在椅子上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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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时然低垂着头,眼眶发红,一句话都不敢接。
今日之事确实是他的问题。
哪怕车祸之事并不是他主导。
但是他,问心有愧。
早在老人说出遗嘱的时候,他就已经信了大半。
但是他慌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更何况
他的手攥紧,一言不发。
“凌伯伯,凌伯母。”
坐在长椅上的三人早就在看清来人后站起身。
凌家夫妻目光复杂的掠过三人,凌父狠狠地开口。
“我这辈子做的做错误的事情,就是20几年前搬进那个小区。”
之后就不再说话,跟着凌母坐到了赵大龙的身边,看着亮着灯的急救室大门,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三人心里一沉,凌父的意思很明显了。
不住进大院,凌雪玫就不会认识他们。
这是在责怪他们害了她。
可是三人却无力反驳。
只能红着眼望向那扇决定人生死的大门,祈求她的平安。
“啪。”
手术灯骤然熄灭了,在场所有人都是心里一咯噔,全部起身看向了门的方向。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到这里从未开口只是默默流泪的凌母首先发问。
主刀医生叹了口气,“你们要做好准备,病人情况不是很理想,生命意志薄弱,也许会变成植物人。”
他又看了眼等候区的众人,目露疑惑,因为面前的女人和身旁明显是她丈夫的男人,还有身后颤颤巍巍的老者,虽然气质不凡,但是衣着朴素。
而他们的对面站着的几个年轻人,衣着光鲜,举手投足间颇有不凡。
他原本想要劝家属放弃治疗的话变得委婉。
“是这样,病人需要进icu观察,费用比较高昂,她目前的状况,可能希望也不大,你们家属自己决定吧,如果愿意转入icu,就去楼下缴费。”
医生叹了口气走远。
不是他心狠,是他看多了生死,早已看淡。
听说肇事者当场死亡,赔偿估计很难要到,大概率全由病人家里出。
以这家人的衣着看来,大概难以承受。
凌母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自然知道住icu要多少钱,可是他们真的住不起。
她和老凌一天摊子5、600,一个月不吃不喝都不够女儿住一天icu的,可是那是她闺女,她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就是死都不愿意放弃闺女的生命。
可是她还有老父老母要赡养,还有公公婆婆要侍奉,公婆至今都还在医院,老爷子刚好没几天,他们甚至都不敢告诉他,生怕有个万一。
她富贵了一辈子,出嫁前父母疼爱,结婚后婆家尊重。
这辈子都没想到,老了要为几十万愁白了头,闺女的治疗费都给不起。
凌父直接一锤锤向了墙壁,老泪纵横。
赵大龙神色木讷,却听懂了医生说的话。
他媳妇知道他没有钱,所以主动放弃了生的意志吗?
他真的好没用
他低垂着头,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升腾,只觉得自己像个废人。
凌雪玫的外公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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