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2 / 3)
在空旷的殿宇,突兀地躁动着。
做皇帝的私藏当朝摄政王,该当何罪?
赵太傅甫一进来,引入眼帘的便是漫地墨笔乱纸,捡起来一看上面倒真就写着些许策论文章的大字。
真是考策论选才呢?圣上怎么肯主动干正事!
他扬了扬眉,将信将疑,多少有点愧疚,怒火已是散了一多半。
圣上,这他看着不远处隐约帘帐中探出来的天子的半个头。
咳咳是想选点有用的来着,没想到没一个咳。
圣上那张脸涨红得厉害,白净的脖子上似乎都染了红,一副病秧子样儿,绝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圣上,您这病!怎么能就自己这么躺着,怪臣,怪臣没早些来看您!赵太傅急着就要往榻前来。
唔别动!那声音徒然拔高,又软和下来,对,就站那儿,朕病得邋遢见不得人,老师有事尽管站那儿说就好。
纪筝向后伸手,打掉那只在他背后,顺着他光滑如鱼的脊椎骨轻轻抚慰,顺势下滑的手。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影影绰绰,半佝偻的身影,提了口气吊在心尖,汗出的更多了。
这年关将至,今日早朝原是礼部尚书要奏禀商议今年元日宴流程,等着圣上批准的。
这节日礼仪依照往年的规矩办就成,朕没什么意见纪筝刚应付完,又一皱眉,慢着,元日宴宴席都给朕取消了,好不容易过个节,谁愿意瞅着满朝上下一张张老脸,朕要回后宫自己过自己吃。
赵太傅连忙还想再劝几句,又被纪筝堵了回去,咳咳,闲杂人等都各回各家,不准在宫中逗留,别上赶着给朕添堵。
那只手这次像是单纯给他顺气一般,在他微微拱起的两叶几欲破茧而飞的蝴蝶骨间流连,又好似是在恶意地描摹形状,纪筝刚想摆脱,就只听赵太傅缓缓开了口。
什么算闲杂人等璟王呢?他的声音有些沉闷,浑浊不清。
不要命地早晨闯入帝王寝殿,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寻常政务。
纪筝怔住了,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偏是这时璟王那只手,自后贴上了他心窝的位置,滚烫,坚硬,有力。
璟王算朕的皇叔,老师不要再说了,此事改日再议
不,臣得说,哪怕满朝堂的人都蒙您,瞒您,臣今天来冲着您这声老师,就必须说。赵太傅深吸一口气,压根不给他插嘴的机会,他还能算是您的叔父吗,他配吗,我呸!
什么?纪筝大脑一阵空白,猛地支起了上半身,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只手紧追过来,亲昵地捏住他的后颈肉,另一只以不容拒绝的姿态绕来了他的心口前。
他被深渊所环抱。
将要被揭穿暴露的恐惧侵据了他的整个胸膛,整个肺腑,被那手peng过的地方更加敏感,汗毛炸起,犹如被万蚁一寸寸啃噬。
他那胸膛里装的根本就是狼子野心,匍匐在您身边,根本想的就是谋权,是篡位!不说他利用您报仇上位,昨夜他竟公然披着一件皇袍,策马奔驰在皇宫之中,这,这事他要如何解释!
原来为的是这事,这事只是个钝刀,经年累月的折磨,却迟迟不致死。
纪筝犹如溺水得救的人,微微喘着粗气,老师息怒,这事朕可以嗯尾音猛地飘了去。
赵太傅没听出异样,自顾自地往下怒斥:可怜我大燕一半的臣子被他那副假惺惺的模样蒙住了眼,丢了正统,竟愿追随着人畜不如的禽兽!
【禽兽!】
纪筝回头怨怒地瞪了他一眼,眼尾是浓郁到泪水冲不开的红。
明辞越半眯着眸,状若无事,神情冷淡又有些松散,全身上下唯有那只手还在动作
那只常年策马握刀的手,五指修长,骨骼分明,手掌粗糙有伤口,尤其是大拇指内侧的老茧,恶意摩擦,来回蹭过。
纪筝咬紧下唇,强制自己忽略,璟王为人端正正直,是大燕朝堂可以托付之人,嗯,摄政王一职,一职,也并非他利用朕,是朕自愿任用他
那手简直像能提前预知他话语一般,只要他想开口为璟王辩解一句,动作就不安分一刻。
随着那方攻势越来越疯狂,他的话被冲的零零散散,颠三倒四,说一句顿半天。
您说摄政王怎么了?赵太傅皱着眉,伸长了脖子,有些听不大清。他只当圣上是郁结于心,此刻连嗓子都病得沙哑无比。
别人不知道,臣可是看出来了,您表面鞭笞冷淡您那皇叔,私底下可没一句不是向着他的臣说一句不好听的,非亲非故,他拿您当侄子了吗,这又何必呢?
昨夜昨夜,那衣服,那皇袍,朕可以圣上像是被他那句话气到了,一声一声,越拔越高,上气不接下气,紧接着又猛烈倒吸了一口气。
正当赵太傅被吓得想凑过去查看时,只听少年带着哭腔的一声,给朕滚出去!
砰地一声,玉石枕被踹出了床帘,在木地板上碎出了数道裂痕。
李儒海得了令,连请带拽,终于是将赵太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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