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3)
的睫羽落在男人掌心,扑朔颤抖着扇动那条雪白的布带。
白色的净袜立在冰凉的玉石地板上,也颤抖着,努力高高踮起。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最后还是光脚踩地上了哈哈哈,明辞越虽然能忍,但他真的也会被激怒,就是这个生气的点比较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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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带子一头缚在那对腕骨突兀的纤细腕子上, 一头穿龙榻一侧雕花镂空而过。
发烫的指尖被冰凉的空气激得难受,微微屈起,忍不住地抠进手心的掌肉里。
手背上的每个骨节都是用力过猛的惨白色, 绕着微微爆出的苍青色筋脉蜿蜒而行,可那手心又是熟透了的红, 红得要滴血那般, 仿佛握紧了拳就可以将那点羞赧偷偷藏起来。
嗯
噼啪噼啪
屋外下雪了,亦或者说是雨,掩去了屋内不小的动静。
明明是冬末初春的时节里, 屋外的气温却高得有些反常, 凝不成雪花的那些个水珠顺着高挑的檐角滑落下来, 形成一道水做的帘幕, 和着空气里的灰尘,化作不怎么好看的泥点子,四处飞溅, 溅到窗沿上,弄脏了窗栏赭红的雕花, 脏兮兮的。
那双净手猛地张开,汗涔涔地, 可怜极了,手心打着滑, 不断往上去攥那系带, 将那束缚逼迫自己的元凶当作了救命的稻草,拽着它拼命往后逃,往后退,一下子撞在了栏杆上。
金丝楠木制成的栏杆承不住这撞击的重,咯吱一声响。
纪筝猛然睁开眼, 从中拔出了半丝神志。
床头那工艺精巧的镂花龙图腾,龙须飘起,张牙舞爪,神情庄穆。它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榻间的那对璧人,凝视着当今的真龙天子衣服乱了,发冠散了,全身没有一处不在哭泣,不在下雨。
上面下着大雨,生理性眼泪难以控制地往下滴答,全身汗透了,底下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脏兮兮的雨。
纪筝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又或者,他本身就是水做的。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得。
方才踩过地面的净袜早就被人除去,皱眉丢去了一旁,因而此刻那双玉足踮在床榻上,不住地蹂躏踩踏着身下的锦缎被褥,玉足尖儿也徒劳地勾着空气。
活色生香。
明辞越衣冠整齐地注视着他,注视着泥泞中的九五之尊。
天子这种时候最是不肯与他对视。
他发现原来侍弄这人儿带来的愉悦,要远大于去疏解他自己。
只有捏在手心里,明辞越才敢一遍遍确认,这人终于属于自己了,归自己了。
这种细嚼慢咽,一点点的拆骨如腹,令那颗他压抑敏感又变态疯狂的心满意到极点。
明辞越恨不得即刻拿笔将此时此景画下来。
这人不是别人,是当今天子,这榻不是别的榻,是延福殿的龙榻。
为什么要哭他用指尖点了那渗红眼角旁的泪,贪婪地点过每一滴泪,再伸回来,缓缓摩挲润泽自己干裂的唇。
为什么要哭。这下子他的声音也染上了重重的潮气。
天子没有睁眼,看不到他此刻与往常迥异的神情,看不到他在笑。
别哭一边说着,他干脆俯下身子,去吻那泪,一滴一滴亲过,别哭啊。
圣上,睁眼。是命令又像是蛊惑,睁眼看看我是谁。
纪筝的眼睛肿肿的,想要睁开极为困难。
那声音被欺负狠了,也成了潮红色的,委屈极了,皇
皇上,皇上!皇上在里面么。
雨雪声里杂进了一个脚步声,越跑越近。
纪筝猛然想起身,要推开明辞越,那条白色的带子瞬间将他拽了回去,动弹不得。
他抬头与明辞越对视,用眼神暗示他,心里也在一遍遍默念,皇叔,快放开朕。
明辞越回视他,又漠视他,无视那暗示。
纪筝只得用脚去踹明辞越,可明辞越根本不看也不在乎屋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阴冷,晦暗,周身气压低得异常。
这才卯时,喊什么喊!是顾丛云,原来他早已醒了,纪筝的注意力猛然被吸引过去,更加愕然慌张。
嘶一瞬间,那脆弱的喉结被叼住,衔在了口齿之间。
纪筝瞳孔瞬间放大,没能压住声音。
乾英殿那边要传圣上去上朝呢。外面那人不甘心地连连唤道,圣上,圣上该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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