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3)
太皇太后随意挥了挥袖,不在意地晃去一旁竹帘后的位置,哀家就是过来知会圣上一声。
朕都知道。
纪筝当然知道这剑历代只传同姓亲王,先帝兄弟子嗣不兴,无人能传,这剑兜兜转转又被收回国库。他还知道这剑象征着赐予了亲王护国之权,以及一次免死之权。
总而言之,就是让璟王坐实王爷之位,离摄政夺位更近一步。
可朕就是要赐。纪筝强硬道,顺便发挥一下小天子人设,璟王武功高深,胆识过人,将西漠人比得屁滚尿流,还将那三千只羊夺了回来。只要能逗朕高兴的,朕都要重重赏赐,一把白玉剑算得了什么。
况且他西漠也敢瞧中朕的璟亲王。
他装出一副懒散恣意样,轻佻地瞥了一眼袍下之臣,璟亲王不会嫌弃朕的白玉剑,心思偷偷跟着西漠人跑回西疆大漠了吧。
底下一片沉寂,又怜悯又心惊地瞧着台上,瞧着圣上又开始羞辱试探璟亲王了。
臣
不待明辞越说完,纪筝轻掀袍摆,任由玄色袍角上的龙爪飘过,拍在明辞越的脸庞上。他俯下身,凑近,清稚的少年音,骄纵挑衅极了。
皇叔,跟朕说说,你还想要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留心着身后太皇太后的一举一动。这立场用意已经摆得够明显了,不知道那老妇人还会不会阻拦。
赏赐就赏赐,瞧圣上这迫不及待的,哀家还能拦了圣上不成。太皇太后无所谓地轻叹了口气,只是怎么说都是圣上的长辈,大堂之上,还是收一收。
纪筝得了台阶下,便轻哼一声,乖乖退回身拉开距离。
既然圣上这么欣赏璟王。太皇太后的目光又落回到明辞越身上,上下打量,月追剑都赐了,还是尽早在宗谱上给璟王落个名,入祠堂拜一拜,算是认祖归宗,宗谱上落名还是得正式写成纪辞越。
璟王殿下,意下如何?
入祠堂?还有这等好事?一旦入了祠堂连之后的篡权都会更加顺理成章。
太皇太后可是从来不认明辞越的,对他满是提防敌视,今日怎么一下子想开了?
纪筝瞬时期待地望向明辞越,心道:皇叔快答应,答应下来就是真正的亲王了。
是真正的亲王,也就是真正的皇叔。
明辞越回应他的眼神好似隐忍着不悦,即刻躲闪开来。纪筝只听低低一声,臣承受不起。
臣自知出身卑微,被赐国姓已是僭越,万万不能入皇族宗谱。
纪筝有些失望,转念又想反正明辞越早晚为皇,是一定会被供奉入祠堂高庙的。
明辞越的情绪越发低沉。
不急,再给璟王一次机会,以后想好了再回复哀家。太皇太后轻笑道,傻站着干什么呢,圣上快赐剑啊。
纪筝这才回过神来,郑重其事地将剑交付在了明辞越手上。
这次再无轻佻的动作,他是真的认认真真地想赠剑,赠给明辞越翻身的机会。
穿书以来,明辞越一次又一次地照拂他,救下他,毫无理由地追逐他,找到他。他已经不知从何时变成了纪筝苟存于沉闷深宫的一道光。
而把明辞越一路托举至皇位,也算是纪筝反复思索过后,有利双方,报恩的唯一解。
纪筝不禁轻念出了声,皇叔。朕无他图,只盼你能快点登上龙椅
剑已经交付了过去,他却注意到皇叔怔怔地看着自己,接剑的手迟迟不肯收回,每个指尖死死攥紧,紧到双手连带着剑身一同颤抖。
纪筝:?皇叔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圣上。明辞越开口很艰难,声音里带着些许嘶哑,臣领剑,谢过圣
明辞越。
太皇太后一下子收敛了笑,猛然提了声调,面圣接旨时是谁授意你可以抬头直视圣上尊容的,明家的书香高门交出来的礼法就是如此?
明辞越闻声,第一次闪现了一丝不合性子的惊慌,像是被发现了什么,连忙收回剑,低垂下头,退回阶下朝臣队伍之中。
纪筝也有些讶然,他已与明辞越太熟悉,完全忘记了这种直视是那样的怪异而不合礼法。
臣有事要禀奏。武安侯像是得了某种指令,与太皇太后交换了个眼神,悠悠从官员队伍中出列,手持笏板一拜,冬狩节当夜,西漠的红帐起火,他们带人马迅速撤离,连带着璎贵妃都一同被带走,西漠翌日就下了传战书要与大燕决裂。
这又如何?宣将军立刻出列,满脸不屑,那西漠人都是喂不熟的野狼,他们敢用贡品要挟圣上合办什么冬狩节,哪里还有半点尊重。一日不决裂,一日后患无穷。
可那夜有人看到一支凭空而出的队伍包围了西漠红帐,又凭空消失,这火才生了起来。武安侯若有所指地望向台上,那夜,璟王殿下可还守在圣上的主帐中?
璟王日日夜夜守着圣上,寸步不离,那夜当然在帐中!宣将军很是敬重年轻有为的长枪战神明辞越,此时已是明显不满,要不你就问圣上,总不能连圣上的话你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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