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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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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慈宁殿几日,勉强多宽限了几日的时间。

纪筝看玄迁的目光意味深长,颔首道:还可以这样,大师不愧为大师。

玄迁阖目:贫僧这是为了救那两位女子,也是为了找出邪佞真凶。

玄迁手里还捻着一串佛珠站在宫灯恍惚之下,一张五官姣好的冷脸若隐若现,嘴里却念叨着找出真凶。

纪筝看不懂这种人,哪怕看了原书,也看不懂。

只知道他之后会一身袈裟染血,横刀立于城门,仿若鬼界归来的阿修罗,更会蓄发入朝,护佑明辞越新朝的建立。

这种和尚,不地道。恐怕也只有现在未还俗时最好欺负了。

纪筝坐在延福殿的玉榻之上,莫名找回了主场的气势,大师找到邪佞真凶又要将其如何处置,难不成要将之锁入小黑屋,一边听着大师教诲,一边活活挨冻?

玄迁方才一动不动,闻此言微微一怔,睁了目,脸上神情有了变化。

纪筝此时腿脚不适,便从软帐之中露出来,雪白的玉足未着靴,还留着方才热敷过的晕红色,翘在金色高凳之上,后仰着身子,微眯眼望向对方,活脱脱一副霸王模样。

怎么样,大师觉得自己小黑屋有效果了吗?朕不妨取消酷刑,多为大师备几间牢房,让大师与之同衾共枕,挨个用爱感化他们。

玄迁非但不怒,反而走近了几分,直直地望向他,又像是自上而下打量审视着他。

纪筝警惕:干什么?

只见僧人动了动唇,未出声,还是有效果的。他嘴角微动,露了一个玄之又玄的淡笑。

玄迁不悔。

纪筝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借题发挥,却又见他从一旁取出了一叠画像,挨张摊在案前。

这是?

贫僧擅自做主,借由了璟王殿下的名号,从管人事的公公那里借调了昨夜慈宁殿当值的侍卫画像,昨夜宫宴前夕,不少近臣皇亲都有资格携家眷小厮提前入宫,来往人群较为混杂,画像皆在此处,还请圣上务必一一过目。

纪筝脸色微变,抬手掐了掐眉心。

玄迁又道:这两张是宣倩之父宣平将军府上之人,以及常晴之父常水清知府家中仆人,依贫僧鄙见,较大可疑

纪筝顺着他的话去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将画像猛地一翻,手还有些颤抖。

他打断玄迁道:算了朕懒得追究了,大动干戈找下去,费神费力

不找出此人,可能会继续纵容他祸乱朝堂。玄迁清冷神情仿若石头,丝毫不变,他紧紧盯着天子,想要迫使他继续看下去。

玄迁固然为僧人,心怀众生,对待众生却也冷淡如一。他见过的人,走过的路要比小圣上多得多,更通人性,更懂人的劣根,此刻不惮以最坏的想法揣测一人,在他的价值观里是为了拯救更多。

纪筝懂他的这种善,却无法接受,他无法去想象自己救下的两位女子会是故意出现在

玄迁看他犹豫,便道:圣上若是看画像实在忆不起,不妨去昨夜河边走一走,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贫僧也愿意描述昨夜情况,好帮助圣上回忆

昨夜那些,脏水,严寒,浮冰,漆黑,桥上之人

纪筝靠着椅背的脊梁一僵,瞪圆了双目。

心下咚咚如擂鼓。

他不得不将眼前的画像代入昨夜那个黑影身上。举起重物,砸下,继而冰层恐怖开裂。

噩梦一帧帧定格倒放。

纪筝一阵犯呕,根本急中不了注意力,不一会儿眼神就飘忽迷离开来。

从面前成堆的画像里飘到了静默立在一旁的明辞越身上。

明辞越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紧紧注视着这边。

纪筝起初以为他是在看这些画像,等他和明辞越对上了视线,却发现那目光根本就是递给自己的。

跟初醒时的目光相似,毫不回避,直勾勾地望过来,像是在有些失神地沉醉于某物。

那目光绝然算不上友好,纪筝形容不上来,却总感觉自己像是被叼起后颈的某种猎物。

潜意识里被激起了莫名的危机之感。

这种事情放在平日温润知礼的明辞越身上,实在太过失态出格,但纪筝猛地瑟缩了一下,将放肆悄悄吞回了肚子里。

他说不出口,突然就想到了明辞越的那句,包括我。

心跳顿了一拍,隐约又是一阵加速,在胸腔中碰撞,共鸣。

纪筝突见明辞越大步流星跃步走了过来,下一秒桌上画像被他拾到了手中。

圣上不喜。明辞越一皱眉,那便不要再看了。

原来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得出一句圣上不喜?

纪筝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只见与此同时,玄迁也出了手。

两人的手压上了同一幅画像。

难道圣上没有权利自己去找行凶之人,将之绳之以法?这难道不是为王者最基本的自保能力和尊威?

这话也没错。

纪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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