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 3)
明辞越将他从自己胸膛前托起来一点,耳畔奇妙的心跳声淡去了一点,再将他落到自己的胸膛上,那咚咚声瞬时便会急促有力起来。
一声一声,孕育着生的可能,仿若神迹,比人间一切宫商角徵羽还要动听,是日月星辰的神秘共鸣。
明辞越着了魔,是真的着了魔。
只要直视着圣上眸子,就可感触到这份隐秘极了的天籁。
谁也听不到这声音,除了他。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那轻颤的睫羽,怎么能只听到心跳声?他根本不甘心于这些,妄图从这具身体里听到更多,更多。
比如,再听一遍,皇叔
皇叔?纪筝的嗓子被冻坏了,沙哑极了。
他一低头,便能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了明辞越身上,动弹不得。
且,几乎赤裸相对。
明辞越置若罔闻,失了神地盯着自己,眸色极暗,目光阴沉而微妙极了。
那目光犹有实质,灼热得骇人,纪筝下意识去躲,便无意中又瞥见了那近在眼前的喉结,再往下中衣半敞,突兀的锁骨上是一道长过肩的疤痕。
那个荒唐离奇的梦
纪筝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脸颊烧得滚烫。
明辞越!谁准你盯着朕的!他带着怒火,从枕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可惜,很像奶猫叫。
纪筝下意识地想出腿将人踢下去,下一瞬,明辞越一个猛地翻滚,整个后背直直摔在了冰冷的玉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响声。
纪筝看愣了,他刚才还没出腿啊。
明辞越低着头缓缓起了身,撩开外袍,双膝重重磕在玉石台阶的锋利边沿上。
亵裤那么单薄,纪筝眼睁睁地看着,不一会儿,鲜红的两块血迹透过白布渗了出来,微微印在玉石之上。
小医士以为天子发了怒,连忙跟着跪下,圣上息怒,是卑职方才提议让璟王为您取暖。
明辞越道:擅闯龙榻,直视龙颜,圣上应降死罪以服众,臣,绝无怨言。
这声音,沙哑中透着的全是自责。
这才是真正的明辞越,皎洁如月,纯澈知礼而毫无邪欲,令人沾染不得。
而沙哑也是因着方才救他呛了不少水。
纪筝怔忡半晌,惭愧得无以复加,他怎么能梦见那样的明辞越,潜意识里那般地玷污一位端方君子。
就只是因为明辞越方才不带邪念地救了自己,抱了自己,为自己取暖?
他有罪,有死罪!
纪筝低着头哼哼:朕恕你死罪,下不为例
明辞越不动。
纪筝不得已抬高声量:圣旨都不听了,皇叔想造反?
明辞越这才缓缓起身,仍是低垂着头,不再直视龙颜。
小医士却奇道:圣上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热症加重了?说着他还要上前为圣上试体温。
脸红了?纪筝脑子里嗡得一下,羞得连忙往后缩。
你看错了。明辞越拉住小医士。
可是小医士犹犹豫豫地望了天子一眼。
明辞越命令道:没有可是,低头。
纪筝根本没注意到明辞越为自己解了围,他偷偷地转过头,几个深呼吸,平复心跳,再将梦境彻底从大脑里驱逐出去,这才勉强能够直视明辞越。
明辞越向他禀明眼下的情况,为他分析,告诉他为了保两位女子,更为了抓行凶之人,可能暂时不能将落水的全部真相公布出去,也不能知晓太皇太后。
那两位女子已无大碍,按照圣上的吩咐安排在了延福殿侧殿。明辞越略一迟疑,顿了顿,圣上是位好圣上。
说罢又是单膝落地,深深俯首一拜。像是为了自惩一般,偏生要往台阶上磕。
这一拜,为的是昨夜他竟将天子作急色鬼,贯倒在地。
血瞬时从未结痂的伤口再次外涌,纯白的亵裤,玉色的台阶,鲜红的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纪筝茫然望天,已经没有力气叫他起来了。
圣上怎么能是位好圣上!
他扮演得那么兢兢业业,日日夜夜,入戏至深,与暴君角色融入良好,浑然一体,全天下皆知他昏庸无能,连自己都快要信了自己是暴君。
主角怎么能夸他是位好圣上?
简直是一句话轻轻松松否定了他潜心多日的全部努力。
明辞越!纪筝压住咳嗽,怒斥道,朕是让你把二位美人扒光了绑到龙榻上侍寝,不是让你爬上来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按照圣上吩咐?
明辞越身形一顿,起身,躬身一礼,头也不回地就要向外殿而去。
纪筝怔了怔,慌道:你要干什么去!
明辞越一本正经地复述圣旨:把二位美人扒光了绑到龙榻上侍寝。
他转头冲着外殿扬声唤,宣倩,常晴,圣上宣。
宣倩对天子甚为感激敬畏,根本不肯呆在侧殿,此时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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