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3)
唤,都不曾回头。
回到景仁宫时,天边已经微微透着亮光。
这一日过得很艰难,全城仍旧在戒严中,郝汉仍旧和裴炎顾西丞在外抓捕刺客,也不曾派人传什么消息给我,让我不免有些心慌。刀刀本该陪在我身边,却被我安排去打探消息,故而这会儿不曾出现在我面前。
那场雪早已停了,外边的积雪被清扫得整整齐齐,打着灯笼送我回来的小宫女唯唯诺诺地上前,见我的伤口开始渗血,吓得摔落了手中的灯笼。
当时刀刀下手并不重,我身上这个伤口看似严重,实则伤得不重,只是方才在秦缨那儿被她狠狠掐了一把,这才开始渗血。
我低头看了手臂一眼,冷冷说道:“还不起来为本郡主换药?”
“奴、奴婢遵命!”小宫女慌慌张张爬了起来,迅速找了纱布和药膏过来为我换药。
她的手脚还算麻利,也不曾扯疼我,很快便为我换好了药。
我着实有些累了,疲倦地朝小宫女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后便宽衣就寝。
兴许是真的太累了,躺在床上很快便迷迷糊糊入了梦。
待到半夜,我迷迷糊糊从梦中惊醒,意识混沌,觉得浑身发烫,心头燥热,双手隐隐约约有些控制不住,很想去扯身上的衣裳。
我努力地掐自己的手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强撑着双眼扫视寝宫四周,只看到寝宫内烛影绰绰,摆放在桌上的那盏灯不知何时也被点燃了,灯下坐着的人背对着我,素衣出尘,玉冠绾发,冰冷而又跳跃的烛火映出那人摇摆的影子,在这寂静的夜里无端让人悚然。
我不傻,知道身上层出不穷的灼热感从何而来,我从不曾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中了这等下三滥的招数,果然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并不知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能够让自己忍耐到何时,我想张嘴喊人,却又无法喊出口!刀刀至今没有回来,沈念从一开始就没能带进宫来,此前我早已抽调走守卫皇城的铁骑军,余下一些暗卫都躲藏在暗处,我想呼救,却无从下手——因为这并非景仁宫!
那人转过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却只觉得心上像被人狠狠割了一刀般难受。
他俊美面容上带着浅笑,眉梢微挑,我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好像又看到了几年前重遇他时,他也是笑得这般妖艳。
“裴炎,你为何要这么做?”我狠狠地掐自己的手心,指甲嵌入肉中的疼痛感一波波,手心有些湿润,已经出了血,淡淡的血腥味几不可闻。
裴炎在床畔坐下,静静地望着我,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我忍不住呻吟了声,只觉得被碰触的地方战栗不已,怒极攻心,喝道:“别碰我!”
掐伤的地方正冒着鲜血,疼痛钻心,我却甘之如饴。
裴炎愣了愣,随即笑开,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笑脸,掐着手心的右手更加用力。他拉过我的手,掰开,唇瓣轻柔地刷过手心,温热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奋力抽回了手。他的唇边犹沾染着我手心的鲜血,嘴角微扬,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之下显得妖艳动人。
“满儿,我送你的生辰贺礼你喜欢吗?”裴炎忽然冒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向床角缩了缩。
“哦?看来你根本就不曾拆开……”裴炎笑容不变,“你问我为什么?我只是不想放手罢了!”
生辰前一日裴炎私下上门提亲被我婉拒之后再不曾见到他,连我生辰那日,顾家前来下聘他也不曾出现过,那时我虽松了口气却也知道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下我,但我没有想到裴炎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是啊,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小时候的裴炎了,正如我也不再是小时候的我,心中都有肮脏龌龊的阴暗一面。
我看着眼前的裴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裴炎朝我靠近,我下意识后退,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他俯身向我,伸手撑着床,低头看着我,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笼罩出一片阴影,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却只让我觉得陌生。
手心的疼痛感渐渐不敌药物带来的陌生感,我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裴炎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更加用力地掐着手心,试图再让自己清醒些,甚至弄断了悉心修剪的指甲也在所不惜。左手手臂上的伤口经过这一来一往的折腾又一次被撕裂开,血丝透过包裹在伤口的纱布渗透了睡袍,在药物的作用下并不让人觉得疼,刀刀依旧不曾回来,我的心开始渐渐往下沉。
若是往日,我可以镇定地面对裴炎,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可当他的唇瓣刷过我的唇,温热的感觉让我战栗的同时,也让我无法再相信他。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口,心头涌起了一股焦虑。
我偏头避开裴炎的唇瓣,低吟了一声,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裴炎,是你下的药?”
裴炎浑身一僵,推开了些,随即笑开:“你觉得呢?”
“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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