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3)
我备了热水,欲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这些时日的提心吊胆与奔波,让我十分劳累,热水沁入肌肤的感觉极好,我却忍不住又想到了阿邵。
从医馆一路到这客栈,路上遇到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人认识阿邵。
莫非,他家并不在怀州?
若他并非怀州人,那他又为何会出现在怀州?
我想了很久,仍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若我想知道阿邵是谁,大可等他醒了去问个究竟。甩了甩头,脑子里那些各式各样的猜测与想法在此时通通都被我驱逐出脑海,自从离开了小村后,我过得太累了,现在难得有个放松的机会,又何必去多想?
若今日我不曾遇到阿邵,我也许不会在这怀州多加停留,也便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放松。
想来,还得感谢阿邵。
想到阿邵,我下意识朝床的方向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血色腾得一下涌了上来,脸上火辣辣的,像有什么在燃烧着——
阿邵不知何时醒了,正虚弱的靠在床棱上,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自诩乡野女子,不像那些被礼教束缚的大家闺秀那般事事都想着名节,但遇了这种情况,我仍控制不住自己那潮红的面色。
木桶虽高,也得以挡住一些视线,但阿邵的目光总让我窘迫,我一时间忘了该做何等反应,心头无比后悔早前为了节约银子没有要一间上房。上房中有屏风当着,旁人什么也瞧不见,不若这房间窄小,让人觉得无处躲藏,自然而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尴尬。
最后却是阿邵自觉的转过身去,彼时我甚至还未从羞愧中回神。
我从水中起身,带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打破了一室的寂静。那水声让我不敢看阿邵,急匆匆的伸手去抓衣裳时,脚底打滑,我惊呼一声,整个人竟朝那木施撞了过去。
那木施很陈旧,不曾上过漆,表面有些不平坦的小木屑大刺刺的横在那儿,若我撞上去,那些木屑定会刺进我的脸上。我这张脸虽不是极美,却向来受我爱惜,地上的水渍未干,我想稳住身体都不成,眼见就要撞上那木施,我慌忙闭上了眼睛。
意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整个人意外的落入一个怀抱中,我睁了眼,发现自己此时整个人都紧贴着阿邵,脸上顿时又火辣辣的。视线移到阿邵脸上,发现他已经闭着眼别开了头,我这才松了口气,慌忙推开他,稳住身体。
“穿上衣服!”阿邵脸色虽有些紧绷,声音却威严十足,他身上的衣裳有些湿漉,显然是方才抱着我时被弄湿的。
我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明,慌忙擦干了身子,抓过木施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套在身上,而后颇为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你可以睁开眼了。”
阿邵这才睁开眼看我,我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话尚未出口,他忽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我忙不迭的将他扶到床上躺好,心下暗叫不妙,也不知他的药熬好了没。
拭去他嘴角的血迹,为他盖好被子后,我看了看狼狈的室内,又想起方才的事,脸上红晕又起,那种羞愧感怎么也甩不去。
低低叹息了一声,我决定去看看药是否熬好,顺便唤人来将屋子收拾一番。
这才刚开了门,就遇上了端着药来到门口的掌柜夫人。
她见了我,笑得像朵花儿,道:“妹子,药我熬好了。”
我伸手欲去接,却被她避开,她绕过我进了屋,见一屋狼狈,地上还有摊小血迹,顿时愣了,随即心疼道:“妹子,你这夫婿病得挺严重的啊,要不妾身帮你去找个大夫?”
“劳夫人挂心了,大夫说他喝了药就会好起来的。”我婉拒了她热情,走上前去,不容拒绝的接过她手中的药,客套道:“这屋内有些乱,麻烦夫人唤人来帮忙收拾一番,小女感激不尽。”
掌柜夫人尴尬的笑了笑,转身便走了。不知为何,我虽感激她的热情,却对她十分排斥,尤其不喜欢她看阿邵的眼神,活像要把他吞下肚似的。小口的试了试药,觉得不烫口,我这才一小勺一小勺的偎给阿邵。
药喂得极慢,直到掌柜夫人让人来收拾妥屋子,一碗药终于喂完,虽只喂进三分之二,我已经十分满意。
阿邵刚离开小村时,我时常会想起他,一个人的时候更为想,渐渐的,想起他的时候少了,现在见了他,我竟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
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昏睡在床上的那个人与我认识的阿邵是否一样。
晚膳是小二送到房里来的,我赏了他一快碎银,让他欢天喜地,开心不已。阿邵尚在昏睡,我一个人吃着那不算精致的饭菜,心头复杂无法言喻。
入睡前我端了盆热水为阿邵擦拭身子,从前见惯阿邵赤膊的模样,刚碰触他的身体时还有些羞涩,渐渐也就变得坦然。
为他换好衣裳后,我累及,只得趴在床沿小憩,不想次日一早我悠悠转醒时,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爬上了床,整个身子都偎在阿邵的怀中。
我迷迷糊糊抬眼望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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