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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 第18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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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寐’。

此妾之短见笑言,供君一笑。君但笑之,不可与他人说之。

飞卿飞卿!

妾常日梦君!

梦君与妾尚是年少,于山涧戏水。梦中君唤妾‘妹’,妾唤君‘兄’。飞泉流水,妾与君牵手于林间,妾终听得所谓‘叶落如潮涌’‘风来如云归’。君与妾相携而行,两小无猜。此般疑似表兄妹之情,盖是梦中方可见。醒后独玉枕泪渍斑斑,不知梦中为何而泣。

思及可笑。

飞卿飞卿!

妾念君久矣,恨与君相识晚矣!

妾知君诸事繁忙,不敢多扰,然信笔漫写,搁笔数次,断续书之,亦有千字,心中多愧,恐烦君心。如此,不妨与君相约,他日再读妾信,絮言碎语一扫而过,不必当真。千言万语,不过一言——愿君安好,愿君无恙。

愿与君岁岁平安,日日相见,春日为宴。”

二更

夜火重重,照于高殿前。

薄岚沉浸于上天突然砸下来的巨大馅饼欢喜中, 喜不自胜间, 无暇去管范翕是如何想的。玉女竟能让这个疯子放她走……真厉害。

而吕归, 则见范翕握着竹简的手骨用力得发白,他手甚至是轻轻颤抖的。吕归好奇, 不知玉女是在信中写了些什么, 才让范翕如此失态。

是的, 失态。

一年相伴, 吕归已习惯范翕如今冷冽阴沉的模样。想来昔日温情自怜的公子翕,是范翕此人作秀而已。现在的范翕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人物, 因为一封信而失态……吕归本不信范翕这样的人也会深情, 此时却觉得也许玉女真的是不一样的。

范翕抬了脸, 面容雪白,带四分病态。

他是多病之身。

自虞夫人逝后, 自他离开洛邑来这苦寒燕国为王, 他就没有好好调养过自己的身体。不过是懒怠, 不过是疲惫, 一点儿兴致都没有。

现在十月之初, 他已换上冬衫,却还是在换季之时得了风寒,一咳就是半月。然虽然病歪歪的,却也不影响范翕理政。而臣属已经习惯范翕这般病恹恹的模样, 范翕就是不怎么好好吃药, 他脾气阴冷, 也没人敢来管他。

他咳了两声后,恹恹无比地向吕归和薄岚挥了挥手,示意二人下去:“我想独自待着。”

看吕归转身就走,范翕想起玉纤阿在信中的叮嘱,便又将人喊住:“将我今日的药端来。”

待范翕喝过药后,殿中才静谧下来,只剩他一人待着。他黑袍覆身,伏于案前,取一布帛,几次提笔,将玉纤阿的这封信抄下来。他一边咳嗽一边抄,几次写不下去,泪盈于睫,情绪不稳至极。

待将这封信完整地抄完,他将布帛放入机要匣中,并这筒竹简一道收好,才算心事了结。

而这一通忙碌,让他后背渗汗,满心瑟瑟。

范翕缓缓地靠着墙跌坐下去,屈膝抱膝,将脸埋入了膝盖间。良久,他肩膀颤抖,哽咽连连。

寒风入闱,他哑声喃喃,自怨自艾:“玉儿……”

他肝肠寸断,只看玉女一封信,就对齐卫二国心中更恨——

玉儿是何等绝情断爱之人,她信中情意淡淡,却已是几次中断写不下去。

而他比她多敏、多愁,他读这封信,更能感同身受些。

他恨不得立时屠了齐卫那二国国君,立时救出长兄,立时与玉儿团聚。

想范翕常日自觉委屈,然不过做戏。他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始终是玉纤阿一人。他虽常受委屈,然真的落泪时,也不过是为了玉纤阿:

以为她死于亭舍大火时落泪;

以为她欲嫁公子湛抛弃他时落泪;

读她这封信时落泪。

范翕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不够强大。风寥寥地吹着,拂在他空阔的衣衫上。黑发凌乱地散在玄色袍衫上,缩在角落里抱臂哽咽的郎君缓了很久后,才抬起脸来。他的神色依然凄楚,眼中的寒刀已然破冰,焰冷刀锐。

范翕眼中尚含着潮泪,神色已经冰冷十分,漠然十分。

几绺青丝潮湿地贴着面颊,他双眸赤红,睫毛上挂着一滴水雾。他眼底神色病态又疯狂,沉着脸,喃喃自语一样:“不够……太慢了……我要更快些才对。”

只有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有天下人无人能够忤逆他,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才能让无人敢与他抢玉纤阿。

才能救出长兄,平复父母臣属之仇!

范翕阴声:“三年时间……我一天都无法多等!”

——

就此,范翕更为丧心病狂,行事更为狠厉。

第一年,强燕国;

第二年,攻齐国;

第三年,联合周边其他诸侯国孤立齐国。

范翕借着天子的由头,频频向齐国挑衅。燕国丰收之年,他集中所有的财力物力,尽去养兵,对军队厚待十分。燕国上下,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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