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8)(2 / 3)
谢留尘哈哈笑道:醉的明明是你,你陷入虚妄中了,哈哈哈哈
傅长宁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坐着,看着他醉醺醺的脸蛋,半晌,突然问道:谢贤弟是有心事?
谢留尘笑意顿止,冷冷道:没有。
傅长宁叹道:都胡言乱语了,还说没有?你这已经是第五坛酒了,再喝下去,只会越喝越难受。谢贤弟,借酒消愁并不是个好主意。
谢留尘冷笑道:喝难受,不喝更难受,还不如醉死个一了百了!提起酒坛,准备再灌一口入肚。坛中酒却是早被他喝了个精光,一滴也没有的了。他一愣,忽而,将空了的酒坛狠狠甩到地上,随即用手捂住胸口,趴在案上,抽噎起来。
只听劈拉一响,碎片满地。傅长宁立时便站了起来:谢贤弟,你哭了?
谢留尘闷闷的声音自桌底传来:你别管我!反正我就是没人疼没人爱,我就是活该!
他安安静静哭了一会儿,猛地抬头,眼中盈满泪水:傅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让他原谅我?我怎样才能回去?
傅长宁低低一叹,将他半搂住,轻拍他的肩膀: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谢留尘眼泪一出来,再也收不回去。他哭得越是厉害,傅长宁越将他抱得越紧。对方白袍上带着花香与书墨味。他闻着这味道,头脑阵阵晕眩,过不多时,脑中紧绷的弦一松,彻底昏睡过去。
他睁开眼,一股异香扑鼻而入。
木屋前后窗棂都被竹条支起,他躺在屋中,便能看到墨蓝色的夜空。
门前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他发觉自己躺在傅长宁的床上,身上盖着傅长宁的被褥。
他慢慢支起身子,轻声道:傅兄
门外咳声顿止,傅长宁背对漫天星辰走进木屋,温润笑道:谢贤弟醒了,头还痛吗?
他白袍上沾着露珠与花瓣碎片,显得脸色更白了。
谢留尘揉了揉额边穴位,懊恼道:我方才是不是耍酒疯了?
傅长宁道:那倒没什么,人压抑久了,难免会有需要宣泄的时候。
谢留尘平时是不会在他人面前失态的,但自离开北陆之后,他便经常梦见商师兄对他问责杀害祁欢之事,压抑久了,才有了白天里那一番酒后哭闹。他说不出自己是心更累,还是身体更累,只觉得头还有点痛,轻轻摇晃几下。恍惚间,突然听傅长宁轻声问了一句:谢贤弟可有心仪之人?
他莫名其妙抬头,对上傅长宁眼神,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对方拂去身上花瓣碎片,正目光缱绻地望着他,眼里印着满天星光。
谢留尘一颤,以为是自己酒后未醒,眨了眨眼,再望过去,对方眼神如旧。他突然觉得情景诡异起来,支吾道:傅兄实不相瞒,小弟舍家远游,中馈在室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跟傅长宁相处了一段时间,连说话也变得文绉绉起来。
傅长宁讶异道:没想到谢贤弟年纪轻轻,原来已经有了家室了。他笑了笑,那为兄就可以放心了,谢贤弟性情不定,应寻一芳侣为贤内助,时时从旁协助才是。
谢留尘嗯了一下,赧然想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傅兄将不省人事的自己带回周家村,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自己自作多情,真是枉费傅兄一番善意。他讪讪一笑,调侃道:傅兄为什么不成家呢?
傅长宁轻咳几声:你看为兄这副残躯,像是可以成家立业的样子吗?还是别耽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了。
谢留尘道:傅兄一表人才,又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哪家姑娘嫁了你,都是上辈子积来的福分。
傅长宁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却还在笑着说道:为兄幼年时曾遇一游方术士,说我这一世体质羸弱,至多只能活到五十岁。
谢留尘皱眉道:什么狗屁游方术士,傅兄脉象虽弱,但只要好好调养,活到八十岁没有大问题。
傅长宁擦干眼角泪水,微笑道:贤弟,生死有命,何须强求?况且为兄缠绵病榻多时,怕是药石无灵了。
谢留尘很不爱听这丧气的话,气冲冲道:我南星师父当年便是有名的药师,要什么灵丹妙药没有?对,屋子里还种着许多南星师父留下的药草,我去拿来给你服用!
似乎是因为此计甚妙,他越想越是觉得合该如此。反正南星师父也不在了,药草养着也没用,不如用来救人。而且刚才误会了人家一把,他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他穿鞋下床,留下一句:等我,我去采药给你!便匆匆地去了。
一路跑回到自己院子,推开草棚下的柴垛,露出其下的芳香药草来。
他蹲,伸手连根拔去泥地中的药草。这药草无人照看,在此地养了十年都能生长得如此生机盎然,他也无须怕自己动作过于粗鲁,一口气将其拔了个干净。
忽而一道红光闪出,随着草根被翻出土面。谢留尘动作一滞。
一块通体流红的玉石躺在泥土上。
这是一块越天石,与他的修明剑铸炼材料出自同源。
他顾不得药草,一手捡起泥土里的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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