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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忌什么。
向晚宁觉得此种方法过于匪夷所思,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她叹息一声,道:只好如此了。商师兄可不知道,那日掌门在路上听闻商师兄遇刺之事,气得胸膛都要炸了,连传讯与我时声音都发着抖。我跟在他身边五十多年,可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商离行强自一笑:下次见面,恐怕要跟他老人家道一声抱歉了,平白让他生了这么多担忧。向晚宁也笑了,道:商师兄若真想讨他老人家欢心,那最最重要的还是保重自己。毕竟商师兄过得好,掌门他老人家才会好。
商离行听了这席话,却是有些微微怔神:要我过得好,却也需要他过得好才行啊。
向晚宁听得不甚明白,误以为商离行话里的这个他指的是清阳真人,随即嫣然一笑,接口道:是啊,大抵天下间的长辈都是如此的,总是为儿孙弟子想得多,为自己想得少。
商离行如何听不出她这话语中的误解之意,只是当下心里不太舒坦,也不知如何解释。他微微转头,见一旁的白萱与何所悟正一脸担忧看着他,神色间十足关怀。
商离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未沉溺于那桩情伤中。只是旁人不愿见他过分伤情,而自己甘愿作茧自缚,其情不自禁之满溢情愫,又怎是能控制得住的呢?他半昏半醒,耳听得向晚宁讲述清阳真人对自己的拳拳关爱,却是心不在焉。心道自己如今虽受了伤,但比起遭到秋水门散修追缉的那个人,又是何等有幸。他与那人同出自云山剑宗,有师兄弟之名义,但一者无正式师徒名分,却受尽掌门关爱,在门中地位亲逾首徒;一者正式拜山入门,却遭到门派背弃,直至一路漂泊,无人问津。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生了些恼怒之意,为那人遭受的一切感到不忿。
他稍稍侧身,望向向晚宁,突然出声道:向师妹,你可知谢师弟他说到这人,心中一涩,霎时无语凝噎。向晚宁立时会意,接道:前些日子偶然下山,听秋水门门人道,谢师弟被商师兄接到秋水门了?商离行收敛情绪,勉强点了点头。
向晚宁露出一丝笑容,欣慰道:那可好,谢师弟总算有了个好去处她顿了顿,左顾右盼一番,疑惑道:怎么不见谢师弟?
商离行对着站立一侧的白萱与何所悟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与向师妹说。何所悟、白萱对视一眼,应了一声是,转身出了房间。
向晚宁心思灵转,待二人走后,先一步问道:是谢师弟又出事了?
商离行嗯了一声,淡淡道:你们那时,将他赶下云山剑宗的时候可曾想过,他杀云相长老的动机何在?
向晚宁听他语气生硬,莫名地有些心虚,只她虽那日为谢留尘求了请、受了罚,但出了禁室后,将全幅心力放在处理门中事务上,也渐渐地将这桩事抛诸脑后了。此时听商离行将此事直言不讳道出,心中第一念头是商师兄在责怪自己的不作为了。她斟酌着道:我心中一直是不愿相信他是凶手的,那时也为他求了情,可惜
商离行平静接道:可惜掌门恨极了魔族之人,根本不容得一个可能危及到云山剑宗的隐患存在。你知晓他身上有魔气之事,定是掌门透露给你的。然而你可知,他缓了一下语气,下一瞬,声音忽然变得冰冷:他身上的魔气根本不是天生的。
向晚宁惊声道:商师兄,你在说什么?
商离行向她轻轻一瞥,将那日修炼修明剑之后,谢留尘身上魔气被剑身上的越天石涤荡一空之事说了。末了,幽幽然补上一句:我们都冤枉他了。
向晚宁站在床前,表情凝滞,暗中揪紧了自己的衣角。随后,商离行又讲了几句谢留尘离开云山剑宗后的遭遇,譬如他在清阳真人设下杀阵后如何被解救,又是如何受到魔族胁迫,为魔族办事等等,只听得向晚宁胆战心惊,止不住的潸然泪下。她只知道在她禁闭解除后,出了禁室,已然发现谢留尘师徒被逐出门派之事实,却不料竟是玄思真人牺牲修为、为自己徒弟求来一命,更料不到清阳真人当真做到如此赶尽杀绝的地步。
商离行说到最后,垂眸捧心,摇头苦笑道:如何不懂,如何才懂?被那么养大的孩子,怎么会轻易相信我的一颗真心呢?或许是太冲动了罢。
这下心不在焉的反倒成了向晚宁。她被谢留尘魔气之事夺去了全部心神,竟也没听出商离行语气中的亲昵爱意。待回到云山剑宗后仍是愁眉不展。
清阳真人也是刚好自西涯山宴席回来,坐在宣和峰正殿上焦急询问了商离行遇刺之事,翻来覆去地细细问了几次。但秋水门上下将此事藏得甚紧,连向晚宁亲自上门看望,也无法探知更多事实,只说商离行赴宴前夜在后山遇刺,昏睡数日,如今已然转醒,连动手那人是谁都不清楚。
清阳真人听完,白眉一飞,呵斥道:你商师兄摆明了就是不想将事情扩大,你与他交情最深,怎么连这个都探不出来?早知道就不该派你去!
向晚宁心系谢留尘之事,受到清阳真人训斥,不但不急着请罪,反而木然站在下方,神游天外。
清阳真人摇头晃脑,又生气地添了一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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