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3)
声轻若飞鸿,与那几名散修全然不在同一境界上,显是一位修为高超的修士。
谢留尘凝神听去,只听那人沉声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正是何所悟的声音。谢留尘听他声音中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心中好不奇怪:为何这个何所悟好似很气愤的样子?
那几名散修你一言我一语,将所谈论之事细细说了。巨石之后的谢留尘心中大惊,背后不断涌出冷汗,原来这几名散修所说的正是他那日动手杀害凡人之事。
只听一名散修道:那人竟敢对无辜凡人下手,整整十五口人啊,这究竟是何其残忍!
又一名散修骇声道:作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凶手人人皆可诛之!他听到这里,有心想冲出去为自己辩驳几句,却苦于无法证明自身清白。
哀痛苦闷间,听何所悟开口问道:那凶手有何外貌特征?
那吵闹不休的几名散修兀地静了下来,片刻,才吞吞吐吐道:是,是一名长相俊秀的年轻修士,据那凡人女子描述,他的相貌特征像极了一个人
何所悟不耐问道:是谁?
那散修声音发抖道:可能与跟害死门主的谢留尘是同一人
缩身巨石之后的谢留尘浑身一颤,脑中轰然空白商离行,死了?
他全身血液倏忽凝住,一颗心摇摇如坠冰窟。怀中的老黄狗这时发出一声低低哼叫,那边何所悟立时察觉:什么人!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剑气飞出,疾击谢留尘所藏身巨石。那巨石霎时化成齑粉,灰飞烟灭。
漫天飞尘中,谢留尘与他怀中的狗再无所遁形。
何所悟一见是他,不由怒目而视:你还敢出现在这里!其余散修见了他意外出现此处,也是惊骇莫名,纷纷亮出武器,全神戒备。
谢留尘充耳不闻,双目无神,只愣愣道:他真的死了?
何所悟却不回他,抽剑相向,直指谢留尘面门:哼!今日若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手腕斜抖,摄人心寒的冷意席卷而来,沥雪十九剑蓄势再出,这时忽听一女子扬声道:住手!
白萱从门中快步走出,几步行至众人身边,她动作轻柔,拦下何所悟手中寒意剑招,对着他道:别伤了他。
何所悟见是她到来,剑势立时缓了下来,却仍死死盯着谢留尘,口中含怨带恨道:此等阴险小人,不仅暗中伤害门主,更是恩将仇报,我怎能轻易饶恕?
白萱拉住他的一边臂膀,好声好气道:你忘了门主离世之前怎么说的了?何所悟满眼错愕,偏过头看她一眼,见她眼睑微颤,对他眨了眨眼。他心有灵犀般收剑回鞘,将满心怒气吞回肚子。
白萱复又转过来,垂眸望着谢留尘,无言片刻,方叹息般开口道:唉,你为何还要回来呢?
谢留尘急得几乎快哭了:白姐姐他他真的死了吗?白萱深吸口气,面露哀色,对着他点了点头。
谢留尘心中大恸,几乎以为自己是活在梦中。他浑浑噩噩活到十七岁,受黑袍人欺瞒哄骗,遭信任的掌门围杀,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命途多舛,任人摆布,失去的已经够多。却不料一朝身世之谜得以水落石出,竟是以如此代价换来的。那一瞬间,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心头: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他眼眶酸涩,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只知道冲着白萱大声嚷道:他不可能会死!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周围数名散修听他言辞激烈,神情哀痛,显是与自家门主有着匪浅干系,一时面露惑色,面面相觑。
白萱面色沉静,又道:门主走前最后的遗愿,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留尘心跳几乎静止,他似乎已经预料到白萱接下来要说什么,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大叫:别说,求你别说可他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了。就听白萱一字一顿道:门主去世前,要我们不得伤害你一分一毫。
谢留尘听闻此言,呆立当场,只觉满嘴又涩又苦。
白萱愁容满面道:你走吧。我们不会伤害你,却也不可能再对你有好脸色了。
何所悟道:哼!我只答应门主饶他一次,却没答应会一直放过他!他转过身,不愿再直面谢留尘,冷声道:这里不欢迎你,你滚!滚得远远的!不然以后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谢留尘像遭冰水浇了头,连手指头都麻得不会动了。他木然环视周遭散修神色,见杀意汹涌者有之,横眉怒目者有之,侧目漠视者有之。不远处的门边正站着郁郁寡欢的纪清,他神色落寞,面容憔悴,也是怔怔然看着谢留尘。谢留尘心中又是一痛,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抱着那条狗,心神恍惚地走了。
神情麻木来到灌木林中,浑不注意,教一道带刺的斜长荆棘划破脸颊。他哪里顾得脸上刺痛,只是毫无目的地乱走乱逛罢了。
他心中是不相信商离行已经死了的,但几经思索,又忽而想起自那日跳下千重影壁之后,商离行脸色一直就不太好。说不定说不定他身上的真气至始至终就没恢复过!所谓的好转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他想到这里,心顿时凉了半截,当下狠狠拍碎了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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