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4)
他顿了一下,也不再说那些没意义的话,“爷爷刚刚对你说的话,你都好好记在心里,日后我将好好的教教你何为立身之道。还有,这错事即使你犯下的,即便国法不罚你,家法却不能罔顾,待你母亲定罪那天,爷爷便会亲自行家法,对你杖责一百。”
若是平时宁云祥必定已经吓得大哭大闹起来,但是这次他只是点了点头,期盼地望着宁陶煦,“爷爷,我还能去见见母亲吗?”
宁陶煦摇头道,“你母亲已经被送去庄子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闻言,宁云祥失望的低下了头。
他并不知道,佩华原本是被软禁在院子里的,结果却让她将宁敬贤给气病了,老太太一怒之下便让人将她送出了宁府。
再说,若不是那女子教育太过失败,也不至于让宁云祥无法无天的惹出这等祸事,宁陶煦心里对她也是有怨气的。
宁陶煦也没指望仅凭一次训诫就能将宁云祥的性子纠正过来,说完了这些话便让他回去了。
宁云祥出门的时候,看到二哥正斜斜地靠在柱子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愁容,受伤的手臂上还有溢出的血迹,心中仿佛受到了一丝震动。
宁云晋见他抿着嘴,埋着脑袋从自己身边飞速走过,擦肩而过时却又偷偷瞄了自己一眼,眼中有不容错认的感激,不由得勾起嘴角。
他一回来就直奔父亲房里,却没想到听到了爷爷与这熊孩子的大半谈话。宁云晋只当爷爷日后准备亲自教导他,等到他听宁陶煦准备上折子引咎辞职时,忍不住大吃一惊。
“爷爷您这是为什么!?”
宁陶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个好孩子!云祥那样对你,你还愿意为他去奔波。”
“爷爷!”宁云晋慎重其事地道,“孙儿也是宁家的子孙!出了这桩事,宁家本来就名声受损,若是孙儿还落井下石,岂不是让别人看了宁家的笑话。”
“说的对。咱们宁家人就是要凝成一团,让他人看看。”宁陶煦欣慰地道,“这次的事情让你受了委屈,是宁家对不起你。既然你都做到为了宁家委曲求全,爷爷又怎么会做不到。”
宁云晋有些迷糊,老爷子辞职和这事有什么联系。
“痴儿。”宁陶煦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孩子总是这样,大事上精明,偶尔却又转不过弯,流露出来的孩子气的一面。他点醒道,“治家不严可是大罪。”
他这样一说,宁云晋顿时醒悟过来。虽然这次的事件说起来是宁家的家事,可是自己到底是朝廷命官,又是明面上的祭地者,如今却在自己家里遭受了毒杀,宁家的当家人说不准就要被参上一本。
从古至今因为这一点被参倒的大官尽管不多,但是对于官声和家里的女子出嫁等的影响却很大。
如今明面上当家的还是宁陶煦,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宁府的真正当家人是宁敬贤,若是真的被人参了,对父亲的官途势必有影响。
只有宁陶煦将这治家不严的罪名盖在自己头上,才能让宁敬贤避过这一劫。毕竟都已经有人承担这个罪了,若还真有御史追着不放,那就是对方不厚道了!
“爷爷,您可还正当壮年……”宁云晋有些感动的望着宁陶煦,他真心觉得宁家是个有人情味的地方——除了那两母子,能够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是自己的运气。
“老咯!”宁陶煦自嘲道,“也是老夫看不开,才一直占着这个位置不放,如果不是你当年的救驾之功,从直隶回来老夫就应该直接退下来了。能够风光这么些年,都是多亏了你。值了,够了,也是该罢官回乡,好好的含饴弄孙。”
他严肃地问,“看你的神情便是皇上允了!?”
宁陶煦突然转变话题,宁云晋连劝解都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老爷子也不问他具体过程,叹了口气道,“云祥是被他娘给宠坏了,趁着他年纪还小,好好教导兴许还能将性子扳过来。他从小娇生惯养,不知民间疾苦,也不知道兄弟亲情的珍贵。等到开春之后,我就带他外出游历,总要让他开阔眼界,让他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宁云晋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爷爷,心中大受震动。别看爷爷的外表显得年轻,但是毕竟年纪不小了,这年头外出游历听起来潇洒,但是哪里有后世那么便捷的交通,出一趟远门根本就是受罪。
不但经常要日晒雨淋,有些地方甚至没有路,这样的游历即便年轻人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是爷爷这样的老人了!
但是宁陶煦的决定虽然下的匆忙,却不容人质疑。趁着由于福建民乱的事情,原本已经封印了的衙门又再度忙碌起来,他将连夜写好的告罪折子送了上去。
做下这个决定之后,老爷子仿佛轻松多了!等到宁云晋陪着他从衙门回府,便有看门小厮迎了上来。
宁敬贤醒了
宁云晋走进门的时候,宁敬贤正坐在炕上喝水,一看到他,便放下手中的茶碗,眼中透着说不出的忧心。
“都说了让你不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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