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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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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在原地咬牙切齿:“谢砚之!你什么意思!给我回来!”

他越走越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间。

径直回到自己房中,解开那根缠绕在腕间的红绸。

「希望谢砚之永远是那个傻傻的少年,不要堕魔,好好做人」

二十三个字,仍嚣张肆意地在红绸上耍着威风。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记忆越来越模糊。

最初的时候,他还记得她的身形,她的眼睛,而现在,他却什么都已记不清。

柳南歌快被谢砚之这忽冷忽热的态度给逼疯了。

她执念太深,已侵入骨髓,昼夜不停歇地折磨着她。

柳南歌尚且如此,谢砚之自也没好到哪里去。

母蛊对子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一面抗拒,又一面忍不住想要靠近,两股截然不同的情绪不断拉扯,逼得他濒临崩溃。

是夜。柳南歌在对镜梳妆。

她从衣柜里翻出最好看的衣裙,戴上了最精美的发饰。

她要去见谢砚之。

溶溶月色下。

紫衣青年衣袂翩飞,美得像幅会动的画。

盛装妆扮后的柳南歌拎着裙角,一点一点靠近。

她想从背后搂住他,给他一个惊喜,他却陡然转身,用一种平静到趋近冷漠的眼神注视着她。

那一霎,她心中涌现出无数种情绪。

有不论看多少回仍次次折服于他容貌的惊艳,有被他漠视的不甘,亦有无处可藏的自卑感。

是了,眼高于顶的柳南歌柳大小姐在谢砚之面前,时常会感到自卑。

无关家世,无关出身,他年少成名,是修仙界十万年都难出一个的天纵奇才,天赋高到让众生只能对其仰望,神与凡人之间的距离莫过于此。

若无情蛊,她又凭什么将这轮高高在上的月拽入怀中?

哪怕是被扎得遍体鳞伤,她也绝不松手,她要将这轮月私藏,只为她一人发光发亮。

她努力扬起笑脸,在谢砚之淡漠的目光下步步靠近。

“你才闭关多久呀,竟又进阶了。”

谢砚之不曾接话,就这么看着她。

他面无表情,一派从容,藏在宽衣广袖中的手已然紧攥成拳,手背上淡蓝色经脉根根鼓起,好似一条条在烈日暴晒下翻滚的蚯蚓。

他心跳很快,柳南歌靠得越近,他心脏跳动得越快。

血液燃烧成烈焰,在薄薄的血管中肆意焚烧,一股不属于他的污浊欲念蒸腾而起,叫嚣着,咆哮着,想要挣脱理智的桎梏。

柳南歌的脸开始扭曲变形,逐渐在他眼中褪去颜色,变作空白。

画面十分诡异,他却忍不住想要靠近,指腹顺着她的轮廓轻轻碾过,试图勾勒出那张彻彻底底消失在他脑海中的脸。

他们靠得那样近,柳南歌嗅到了他身上清雅的菡萏香。

明明期盼了这么久,柳南歌却因他的逼近而颤栗,有兴奋,亦有恐惧。

他眼中的偏执与占有欲让人不寒而栗,偏偏又生了张不染纤尘的脸。

很割裂,很矛盾,柳南歌那颗心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又隐隐在期盼着什么。

不够,完全不够。

她潜意识里想要得到更多,主动勾住他脖颈,踮起脚尖,想要索吻。

他们相识数十载,从未如此亲密。

纵有情蛊从中作梗,他仍是清冷克制的翩翩君子,她偏偏要让他沉沦情欲之中。

月色凉薄,洒落一地清晖。

谢砚之琥珀色的眼瞳在某一瞬恢复清明,此刻,柳南歌的唇与他仅有一指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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