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3)
景如画就这么在床上坐到天亮,用冷水洗了下脸衣服都没换就出门了。走到酒店门口,手臂被人拉住,她回头一看是施父。
施父放开她的手臂道:“景老师,我们在等你,叫了你几声。”
景如画闭上干涩的眼睛伸手揉了揉,“不高意思,我没看到,也没听到。”
施父手指着他旁边的男人道:“他是昨天的肇事司机,今天来跟你谈赔偿的,希望这件事情能私了?”
“私了是什么意思?”景如画态度不好地问施父。
施父一点都没生气,还继续劝着:“打捞队今天继续在打捞,有消息了会第一个通知我。其他的善后问题,我们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开。”
景如画权衡很久,才答应施父,跟着他一起到了这家酒店的餐厅包间。
三人坐下没多久,施母和施锐赶来了,七嘴八舌谈起赔偿款,期间景如画一句话都没说。
施锐看景如画失魂落魄的样子,似曾相识又感同身受,他隔着衣服一下下摸自己的手臂。
肇事货车司机从随身提着的大袋子里拿出几叠钱推到景如画桌前,道:“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剩下的我会慢慢补上的。”
景如画昨晚还侥幸认为是陈默今骗他的,谈到这里,她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景如画一把把抓起钱砸到货车司机脸上身上:“我不要钱!我要人,你把陈默今还给我!”
“景老师,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施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又对施锐使颜色。
景如画把施母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桌上,她再慢吞吞的站起来,大家还在看施母被放在桌上那只手时,她已经扑向货车司机推打捶抓了。
“你把陈默今还给我!还给我!……”景如画哭喊着,手在货车司机脸上乱抓,指甲划开一道道红痕。
货车司机疼得喊哭,几下才推开扑在他身前的景如画,要站起来时椅子往后一倒他也跟着一起摔倒在地上。
景如画马上骑坐到他身上,一只手鹰爪状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拿着被他推开时顺手在桌上拿得餐刀。
货车司机脑袋刚有一点晕,看到半空中明晃晃的刀又醒了,双手握着景如画掐着他脖子的手腕挪开,脖子处留下几长串红印。
景如画咬牙抬高握着餐刀手要刺下去,刀在半空中施锐双手握着她的手腕给夺了。
施锐把夺过来的刀扔向远处,再抱着景如画往后拖,两人一起滚在地上。
货车司机立马爬起来,谁都没看直接开门跑了。
“你别走!你把陈默今还给我!我不要钱,我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景如画哭喊着要追上去,被施锐紧紧拖着只能往前慢慢爬:“你把他还给我,他想抽烟,你为什么要撞他……”
施锐用力把景如画往后拖到椅子处,他让施母扶起椅子,他再把哭成一团的景如画拖抱到椅子上坐着。
施锐为了拖住景如画还累出了汗,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看着椅子上哭得歇斯底里的她,心生怜意劝道:“景老师,你要想开点,陈哥要是在的话不会想你变成这样的……”
施锐说完自己先一顿,他站了一会儿后搬着椅子坐在她旁边。
听着她哭声,施锐的眼眶慢慢泛红,他弯着腰双手盖着脸,也呜呜呜地哭起来。
景如画肿着眼睛跟施父去汽车修理店,修车师傅说发动机进水车已经报废了。
景如画站在这辆车外,她手摸着车门,汽车里面多的是泥沙,就是没有他,连她给他做得香囊也不在了。
修车师傅提议车当废铁卖了,景如画没同意,等找到陈默今,她会叫人一起把车拖回去。
景如画等了两天,打捞队还是没有消息,她临在崩溃边缘徘徊。
景如画每天这跑那问的,身后一直跟着个小尾巴施锐。
她在河边看打捞队打捞时,施锐会给她送水送饭,陪着她一起吃。施锐话不多,她不跟他开口他亦不开口,但只要她说话,他就会听得很认真。
一周后,打捞队放弃了,景如画却坚持继续,再往下游去,出双倍的价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打捞队又开船沿着河流继续打捞,有钱不赚是傻子。
景如画跟施锐道:“你和他们一样也觉得我疯了是吗?”
施锐摇摇头道:“没有。陈哥那么喜欢你是对的。”
景如画看着河面,吐了一口气:“施锐,每个人都有他的承受底线,我离奇的经历你没有经历过,我锻炼的比你坚强。可是,陈默今的死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
“景老师你想开点,陈哥他也……”
“施锐,我没有一个亲人,陈默今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依靠,他走了我是不是也该跟着她一起走了?”
施锐猛摇头,急着劝:“陈哥他那么喜欢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是吗?他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吗?你也希望我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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