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6)
一颗都殷红得发紫,如同鲜血一般,似能烫伤人的眼睛,片刻,这俊美如妖的男人才移开了视线,继续自顾自地看着歌舞不休,师映川对那靡靡之音似乎充耳不闻,轻轻啜了一口酒,道:“……你这次来,还是为了看他么?”
纪妖师扬了扬眉弓:“难道是为了看你不成。”师映川拈着沉甸甸的酒杯,轻笑道:“父亲大人,我不得不说一句实话,你这性子,真是半点也不讨人喜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随意说着,等到壶里的酒再也倒不出一滴时,师映川便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就觉得右手突地一沉,却是被牢牢地抓住了手腕,师映川垂眼看去,淡淡道:“……怎么?”纪妖师攥着那纤细皓腕,沉声道:“把他交给我,让我带他去弑仙山住上一段时间,如何?我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师映川似笑非笑的样子,道:“这件事没得谈。我不允许他身上发生任何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因此,他不可以离开我的掌握,他必须待在我身边……所以,如果你想要见他的话,随时都可以,但绝对不要想着带他离开云霄城。”
听了师映川的话,纪妖师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多少失望之色,或者说,他原本也没指望会说动对方,他松开了师映川的手腕,整个人又恢复了方才散漫不羁的状态,冷冷道:“我也要说一句实话,你这性子,也是半点也不讨人喜欢。”师映川轻笑,随后就慢慢走了出去。
比起曾经的皇宫,圣武帝宫对于师映川而言,就有些似是而非的陌生,师映川缓缓走在小路上,出于一种难以言述的心思,就想起了很多事情,曾经的泰元皇宫,其实就是一个某种意义上的江湖,只不过换了一种表述方式而已,并没有刀光剑影的刚烈,从头到尾,大概就都是冰冷的阴谋与背叛……沉浸在这样的一股情绪当中,不知不觉间,师映川就来到自己的住处,那里有一片清清碧水,许多异种莲花婷婷袅袅,在许多年前,这个位置也是如此,水中种满了莲花,如今几乎按照原貌恢复过来,清澈的水中仿佛有无数记忆的碎片在沉浮游弋。
水边有人在作画,男子安静地站在岸边,面前一张条案上铺着雪白的纸,笔墨俱全,男子执笔而画,十分专注,对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毫无察觉,旁边青衫素带的男子则是动手调兑着颜料,师映川走过去,水中的涟漪微微荡开,就出现了他的倒影,映出了那出尘如仙的容颜,只是多了几分沉郁,师映川看着那纸上才画了一小部分的莲海,就道:“……把我也添上去。”
连江楼淡淡应了一声,旁边季玄婴则是扫一眼师映川身上的衣裳,很快就调好了颜色,连江楼的动作很快,几乎一气呵成,没多久就放下手中的笔,师映川过来一看,就笑了笑,道:“很不错。说到画画,不,不仅是画,琴棋书画这几样,我都是总也比不上你。”说着,忽然抬手揽住连江楼的脖子,手掌将其后颈压低下来,仰首吻住了对方的唇,与此同时,师映川张开嘴,轻轻含住那薄唇,温柔地吮吸起来,他唇瓣柔软温润,里面仿佛藏着一汪蜜,暖滑的舌头灵巧之极,只要稍一接触,就再不愿分开,连江楼呼吸微屏,似乎被这美丽的妖魔所蛊惑,那灵活如蛇的舌头在他的口腔内肆无忌惮地四处游走,每一颗牙齿甚至都被细细地舔舐,带起酥麻的怪异之感,而对于这一切,一旁的季玄婴站在原地,不过是冷眼旁观而已。
须臾,师映川松开男子,嘴角犹带笑容,他的手在连江楼结实的胸前随意勾划了几下,哂道:“我那便宜父亲想带你去弑仙山住上一段时间,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呵呵,你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这样,今晚你就归他了,我让出地方,让你们可以好好叙旧。”
晚间师映川便歇在皇皇碧鸟那里,深夜时分,月亮透过薄云,将清透如水的银光幽幽洒落,淡淡的柔光笼罩着整个大地,此时皇皇碧鸟已睡熟了,师映川却是盘膝打坐,丝毫没有就寝的意思,到他这种程度,已经完全不需要睡觉,只因其他人在睡觉时身体所得到的一切休养和调整,他用打坐的方式就可以代替,同时修行进度也依旧不耽搁,这是最上乘的养气之术。
此时一间布置简单,但收拾得十分洁净整齐的房间里,一盏宫灯兀自散发着光和热,将室内照出一片昏黄的光影,床前挂着素色的帐子,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睡着一个人。
夜色深不可测,有风吹进房间,烛火顿时颤悠悠地摇晃起来,隐隐地狰狞,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来到床前,站在那里看着帐内之人,昏黄的烛光照在黑影脸上,露出一张好看的面孔,那容貌还像多年前一样俊美,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洒脱,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与风霜。
向游宫伸出手,缓缓撩开纱帐,床上正蜷睡着神色平静的男子,额心一点殷红如血,向游宫看着,心中微微一痛,仿佛有轻柔而平静的的剑气在胸腔内缓缓游动,令人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切,向游宫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终于伸出手,轻轻拍在了男子的肩头。
真气刺入穴道,顿时令原本熟睡的男子猛地一颤,旋即睁开了眼,再无睡意,下一刻,黑色的眼瞳突然微微一缩,季玄婴看到了床前站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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