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7)
哪一方的人,也没有兴趣知道,这里面的水太浑,我无意去趟,不过我现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刚才来得匆忙了些,忘了带点东西,那么你现在就来得正好了。”
年轻的将领目光一凝,漆黑的眼睛里隐隐闪过—丝怒意,但他当然不能把真实的心情流露出来,无论他是多么地骄傲自尊,于是他微一拱手,沉声道:“……剑子请讲。”师映川轻轻一笑,目光清澈,道:“给我拿一根结实的长竹竿,越长越好,然后再找一根麻绳。”
这个要求很奇怪,除了宝相龙树之外,没人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但这个要求还是很快得到了满足,于是半盏茶后,师映川掂了掂手里的绳子,又看了看身旁宝相龙树拿着的足有手臂粗的长竹竿,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半点暖意,反而就好似寒风一般凛冽,然后他解开了麻袋口系着的细绳,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里面拖出了一样东西。
年轻将领脸上的所有表情在刹那间僵硬了,目光亦且凝固,那麻袋里是一具身穿灰色仆役衣裳的死尸,师映川看着关节已经硬起来的尸体,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很麻利地用刚才送过来的结实麻绳把尸首捆住,然后绑在了竹竿的顶端,这时候其他人的脸色都已经变了,所有人看到这里,都知道了这个笑眯眯的清秀少年究竟要做什么,那年轻将领看着这一幕,眼瞳骤缩,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道:“剑子……”
“……你最好不要试图做任何阻止他的举动,否则没人能担保你的性命。”宝相龙树面无表情地说道,于他而言,此人是否家世显赫,是否身处要位,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蝼蚁一般。
年轻将领的脸色变得越发寒冷,然而他终究没有说什么,表情木然,眼皮底下却是只有自己才看得清摸得到的火焰,他沉默片刻之后,便纵身跃上了马背。
于是很快,在炊烟袅袅的暮光中,摇光城内无数人都看到了城东高高的眺望楼上高高地竖起了一根结实的长竿,上面绑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披散的乱发随风飘荡,而在竹竿旁,师映川用洁白的丝帕擦着手,轻声道:“……希望这样会让你们多少收敛一些,不然的话,我并不介意让摇光城的城墙上挂满了脑袋。”
……
入夜的时候下起了雨,慢慢的,雨势渐大,一条长长的巷子里幽静无人,不过很快,哒哒的马蹄声由巷口处传来,身穿黑甲的的年轻将领骑着马出现在巷子里,男子面无表情,想着前时那个飘上城头的青色身影,想着少年脸上嘲弄不屑的笑容,纵使清凉的雨水正顺着盔甲打在脸上,在这样的雨夜里他也没有感到任何清爽之意,有的只是强烈的压抑以及怒火。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宛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那人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雨点倾泻在伞面上,打得伞面‘蓬蓬’直响,此人站在巷子的另一头,看着对面那个骑在马背上的身影,夜色轻柔而均匀地涂抹在他平静的脸上。
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令年轻的将领陡然勒住了座下的马,然后下一刻他的瞳孔便骤然微微一缩,此时因为雨水遮挡了视线,再加上已经入夜,所以巷口的白衣人根本看不清楚容貌,但在这种时间和地点出现,已足够令他生出极大的警觉,而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出现的,显而易见,对方的武功在他之上。
那人开始慢慢向这边走,距离也就近了,年轻的将领这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然后他就发现这个人他其实是认得的,正是傍晚时那个少年身边的男子。
穿着盔甲的青年神情微凛,下意识地按住了腰侧的刀柄,白衣人却仿佛视若无睹一般,又向前走了几步,此时青年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冲面而来,他座下的马匹承受不住,猛地四蹄一软,跪倒在地,与此同时青年身形利落地跃身而起,长刀出鞘,强自压下心头的浓浓惊惧,厉声道:“……阁下是谁?莫非不知这是大周的皇城所在,公然袭杀军方将领,乃是死罪!”
白衣人冷冷一哂,然后就站住了,开口道:“死罪?我倒要看看,谁敢定我宝相龙树的死罪。”这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青年瞬间心脏仿佛被冻住,他万万没有猜到此人竟会是这等身份,‘宝相龙树’这四个字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令人呼吸也为之停止,青年极力压抑住心头的震惊,心念电转之下,立刻深深一礼,哑声道:“原来是少狱主当面,在下冒犯了……”
宝相龙树无动于衷,小巷中唯有‘哗哗’的雨声,青年脸上不知是汗是雨,声音变得沙哑而急促,只觉得身体冷得厉害,迅速道:“在下家中有远房族兄乃是山海大狱……”
“我没有兴趣知道这些。”宝相龙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看着对面的人,平声静气地道:“我只知道,你今日的态度让映川心中不快。”宝相龙树撑着伞,伸出另一只手,接了些冰凉的雨水,此时他眼中幽寒好似冥狱,语气中有若刀锋一线,杀气迫人:“……你不知道他对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若是他稍有不快,我看在眼里,便心如刀绞一般。”
青年的眼眸里已是铺天盖地的恐惧之色,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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