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7)
释了为什么眼下在万剑山可以被允许有除了自家以外的马车悠然出没,很显然,作为山海大狱狱主,马车里的那个人完全具备了享受这个待遇的资格。
黑色的马车一直沿路行驶,不曾有半点耽搁,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面前不远处是一片粉墙黑檐的屋舍,这时从马车里面下来一个人,身材挺拔,裹着一袭黑色绣金边的袍子,上面依旧有血红狰狞的鬼脸,此人面容生得有几分英俊,眉眼之间与宝相龙树颇为相似,只是气度却更成熟许多。
宝相脱不花走进那片建筑,所过之处,无人敢于拦他,很快,他进到一间内外隔成两处的屋子,站在屋内,看着不远处那一道将里外隔开的珠帘,并没有继续向前走,只是目光透过珠帘深深盯着里面那个熟悉的人影,近乎贪婪地盯着,许久许久,才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道:“……阿青,好久不见了。”
这声音如此熟悉,也如此沉重,似乎是在轻唤,柔软而绵续地在人耳畔回绕着,慢慢弥漫开去,怎么也不肯被风吹散,然而里面的人却似乎无动于衷,男子背对着珠帘,冷冷道:“脱不花,我早已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的面。”
☆、六十六、莫离
男子负手背对着珠帘,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有背影,男子冷冷道:“脱不花,我早已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的面。”这声音却好象是冰冷的剑尖直刺进人的心头,随之而来的,就连室温也仿佛跟着有所下降,房间里一时好似冰窟一般。
看不到任何对方的表情,对方甚至吝啬于见他一面……宝相脱不花站在温度明显下降的房间里,他忽然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得更近一些,站到了珠帘外,与男子只有几步之隔,然而他终究没有贸然而强硬地打破两人之间的这个距离,只是站在帘外,他伸出手,似乎想要碰到什么,但他的指尖却突地颤了一下,毫无来由地,就仿佛他即将碰到的并不是一挂帘子,而是一个将他与面前那人隔开的鸿沟。
宝相脱不花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对方的气息,有这个人的味道,口鼻间吞吐的全部都是这个人的气息--这种感觉,究竟有多久不曾体会过了?
感受着心肺间那股清凉淡薄的香气,宝相脱不花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泡在了热水当中,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他吁出一口气,隔着珠帘站定,透过帘子看着几步外那个穿着棕衣的人,甚至好似能够透过宽大的衣衫看到里面的身躯,目光中又是近乎贪婪的渴望又是发自内心的欣赏,片刻之后,他才轻叹一声,说道:“……阿青,我知道你对我心怀怨怼,只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莫非你就当真不肯原谅我么。”
长长的珠帘忽然无风而动,隐约露出那棕色的一方衣袂,季青仙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丽却幽深的眼眸里满是冷漠尖锐的情绪,仿佛在发出尖锐而无声的警告--阿青?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才会这样称呼他,这个称呼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几乎能够将他的灵魂也拖拽进去,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带给了他最快乐也最痛苦的滋味,所有的那些甜蜜的回忆,到最后却被很多东西慢慢蒙上了一层灰,压上一座山,令他呼吸不畅,辗转不能摆脱。
一股陡然沸腾起来的东西将头脑冲得沉沉的,季青仙根本不转过身向后看,就仿佛彻底无视了帘外的男子,只冷冷说道:“脱不花,我与你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是我自己当初识人不明,怪不了旁人。”看到对方的冷漠反应,宝相脱不花似乎并不意外,他自嘲地一笑,轻声说道:“阿青,这些年你离开我,莫非就不曾想念我?我不相信你真的对我已经无情,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当初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想到辗转不休,想到彻夜难眠。”
“……你说这些很有意思么?”季青仙脸上露出一丝浓浓的讥诮笑意,又似乎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自在,然后下一刻,他的表情就骤然凝结成了寒霜:“我季青仙已经跟你宝相脱不花没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再关心你的任何事情,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你又在说谎了,阿青,你一说谎就会用力握拳,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宝相脱不花忽然笑了,看着男子负在身后,此刻正不自觉攥紧的右拳,季青仙微微一惊,立刻便放下了手,却听宝相脱不花柔声说道:“我知道的,阿青,你其实一直都在想着我,你舍不得我,只是你却不敢去蓬莱见我一面,你说你不想看到我,不肯原谅我,其实这些统统都是你的借口而已,是谎言,你只是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的心罢了。”
“……你闭嘴!”季青仙脸上顿时微微一寒,整个面庞都凛冽起来,厉声喝道,他长长的眼睫颤了一下,但这种错觉般的反应转瞬即逝,季青仙双目半敛,语气恢复了平静,冷淡道:“脱不花,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让我安静一下!”
“你与我没有关系?那么玄婴呢,他的体内流着我和你的血,他是你和我的儿子,是你为我生的儿子,阿青,这辈子你和我之间的联系都斩不断,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要承认这个事实。”宝相脱不花突然伸出手向前探去,在即将碰触到面前珠帘的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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