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阳春 第59节(2 / 3)
萧成器笑着打趣她:“你怎么比这些男人还要喜欢看美人儿?”
她摇头道:“我母亲也是舞姬,只是我不曾见过她跳舞,从前听人说,母亲就是在跳舞的时候被父皇看中收入王府。”
萧成器以为自己戳到了她的伤心处,便说:“你要不喜欢看这些我们就换一个,这里的鱼脍做得极好。”
萧成器带着容莺往楼上走,侧着身子与她说话,不注意撞到了一个男子,正回身要道歉,却发现容莺正与那人对视上了。
“梁……”
容莺惊得睁大了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立刻上前抓住他,确认自己摸到了一个活人,这才重新开口。“梁歇?”
梁歇在花楼遇到容莺,脸色不由地沉了下去,略带责备地看了萧成器一眼,而后又换上缓和的语气,对她说道:“此处不便多说,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容莺僵站在原地,疑惑道:“我是在做梦吗?”
萧成器也满是不解。“难不成闻人湙没杀梁歇,只是将他调到了洛阳,连我都被骗了。”
容莺追出去,想要再寻找梁歇的身影,等她走出花楼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只依稀能从人群中看到一抹青衫。
她怔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
萧成器走近,见她还在原地,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要找他吗?”
容莺轻轻叹了口气。“还是算了,我好像总是在给梁歇添麻烦。他遇上我从没好事,若不是我,他还在晋州安稳地当太守。”
“你想知道什么,何不去找闻人湙问个明白?”萧成器对封善招了招手,封善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容莺唤道:“封善,你过来一下。”
他这才走近,问容莺:“公主想做什么?”
“闻人湙在哪儿,我想去找他。”
封善如实答道:“主子还在总兵府,约莫是准备着回长安了,公主要是不急,先回府邸等个半日就好。”
容霁容麒为了立功,如今四处征兵,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回来想夺回长安与东都。闻人湙前要应付来势汹汹的燕军,后要抵挡大周兵马,想必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容莺从前坚定的东西也随着这段时间慢慢转变,在见到了完好无损的梁歇以后,心中的情绪更是不断朝着闻人湙倾斜。
若是容霁攻回了长安,闻人湙身为前太子遗孤,只有死路一条。
她自认对闻人湙有怨恨,大概是怨他总强迫自己,怨他反复无常表里不一,可纠缠不休这么久,难道就真的一点情分也没了吗?
一直到夜里,容莺才见到了迟迟归来的闻人湙。
他推开房门的动作很轻,在看到她仍醒着的那一刻顿了顿,随即才关上门朝她走来。
“怎么还不睡,在等我?”
闻人湙随口一说,却不想容莺真的回应了他。
“是在等你,我有话想问。”
闻人湙见她表情认真,多半也能猜到要问什么,便说:“你今日在花楼遇见了梁歇,是要问我为什么骗你,为什么不曾杀了他?”
容莺略显讶异,很快又反应过来,必定是闻人湙派了人在她身边监视,所有风吹草动他都知晓。
“杀了他,你会恨我到死。”他的语气里还有几分不悦。
“你还算了解我。”
闻人湙跪坐在她身前,含住她的唇瓣辗转,休息的间歇问她:“我们何时成亲?”
容莺避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
不过几日,秦州兵败城陷,晋州紧随其后。闻人湙本想随容莺回长安,奈何容麒领兵攻打洛阳,他不放心将容莺放在是非之地,便让封慈护送她先回长安。
容莺正盼着回去看一眼容曦,谁知半路上遇到了起义的流匪,封慈领着一队人带她绕路回去,最后又绕回了潼关。然而他们才去不久,潼关就陷入了内乱,李皎安插的人正想领兵反了闻人湙,容莺又不好冒头,只能隐瞒身份等时机合适再离开。
潼关此地易守难攻,洛阳打得火热,此地也因为内乱打个不停。没多久晋州陷落的消息也传来。一直等到冬雪消融,春上枝头,战火也没有要暂时停歇的意思。
洛阳等地被围,闻人湙与容莺的书信便就此断了。
容霁一心要拿下洛阳,从岭南等地被捉来的壮丁手无寸铁,却要以血肉为盾去攻城,向前是刀剑,后退也是死路一条。不过半月,洛阳城下积攒的死尸堆积如丘。焚烧时冒起的滚滚黑烟散发着焦臭,飘落的灰屑如同下了场黑色的雪。
闻人湙也是在此时收到了李皎的来信,约他三日后在洛阳城外的白云观相见。
李皎对他倾囊相授亦师亦父,二人能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并非偶然。
闻人湙虽恨极了大周如今的皇族,却终究不能看着燕王与突厥兵马一起残害百姓。而李皎有自己的野望,他想报仇雪恨,想操弄权术做人上人,大周的百姓亦可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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