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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阳春 第5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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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旁的大夫,问道:“公主怎么又和营妓混到一处去了,让这种人进她的帐子,三皇子知道了肯定要发火了。”

大夫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好气道:“你是男子,自然不懂公主的想法。营妓多是苦命之人,碍于我是男人,她们身有恶疾却羞于启齿,迟迟拖着不肯说,公主这是在帮她们。”

刘缙和容莺走了很长一段路,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像起初那么奇怪了,只点点头,说:“我还当公主这样的身份,会瞧不起这种卖身子的营妓呢。”

大夫眼睛都不抬一下,继续去秤量草药。“我看公主应当会更加瞧不起嫖妓的男人。”

刘缙不免替自己的同袍脸红,听到也没有出言反驳。

军中将士在战场上厮杀,等回到军营便会想法子发泄,而营妓多是他们发泄的对象,军营中被玩弄至死的女人不在少数。此处也没有特意替营妓看伤上药的地方,容莺偶尔会收留她们到自己的营帐中,因此便见过了她们身上的各类伤痕。有些营妓出于无奈,一日接客百人,疼到走路都难。

容莺也是因此才主动提出去帮大夫整理药材,也好在营妓求助的时候帮衬一二。

渐渐地这件事容恪也知道了,准备和她好好商议,就怕容莺听了什么污糟东西。

容恪穿着便服,屏退身边人以后留容莺在营帐中,语重心长地说:“你近日去帮营妓的事,我也有所听闻。关于这些人,作为兄长,我还是想劝你几句。她们中多为罪臣妻女,早已打入贱籍,只能做这些事,你还未出嫁,总与她们来往只怕有损你的名声。”

容莺这几日也正想和他说起这回事,便问:“军中营妓共百人,本来都是良家女子,因为丈夫夫君的所作所为而让她们遭受这些,似乎不大公平。”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这……”

容莺又道:“可是三哥也清楚,自古以来并不代表都是对的。”

容恪叹了口气,说道:“曾经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取消军妓一事,只是军中将士如此多,总有不服管教的,一阵子没碰女人就心痒,将那良家姑娘给拐去玷污了。几乎年年都有,防不胜防,索性才在军中设下营妓,让他们得个消遣,不祸害普通人家的女儿。”

容莺此前也知道这类事层出不穷,因此也并不指望立刻说服容恪取消营妓,便改从另一处说道:“兄长的担忧自然是有道理,只是这些日子我去检查营妓的伤势,才知道她们染上的脏病会传给军中将士,反而更加不好。”

“那依你之见,想要如何?”容恪听容莺坦坦荡荡地说起这些,才意识从前那个躲在她身后怯生生的小姑娘,如今才是真的长大了,竟也变得有几分威严气势了,不笑的时候很是能唬人。

容莺前几日就想过了,还与大夫提过此事,他认为可行后她才敢说给容恪听。

“我听刘缙说过,营妓中一些是城里的妓子收钱办事,一些则是被被迫落入贱籍的女子。如今军中伤兵格外多,王大夫总说草药不够用,人手也忙不过来。兄长可以在军中下令,每人一月仅有一次宿妓的机会,而这些营妓轮流来帮王大夫去采药,还可以为军队出力,也并非要卖身才能抵消罪责。”

容莺考虑地已经很周到了,容恪仍觉得心中不大对劲,只好说:“你等我再想想。“

他苦恼地撑着下巴,随手拆开一封密信,看了两行就将正要离去的容莺叫住。

“阿莺你等等。”他眯着眼又读了一边这才确认字没有出错。“这封信上说,李愿宁私自出走,已经半月未归,从扬州传到晋州来,怎么想也该有一个月了。”

他继续道:“要是我记得没错,李愿宁也快生产了,你觉得她回跑到哪儿去?”

“潞州,她一定会来潞州找她的父兄。”

容恪看出了容莺的激动,笑了笑,安抚道:我有了消息定会让人告诉你,这两日我们大败敌军,他们必定好一阵子不敢来攻城,我就带你出去狩猎,打只鹿皮回来给你做帔子。顺带你也该补补了,瘦了这么多不说,头发都白了几根。”

他其实至今都有歉疚,若不是为了他,容莺身为公主,何须奴颜婢膝地讨好闻人湙。也不知放走他以后,容莺受了多少苦头,才成了今日的模样。

“好在今年你在我身边,总算让我有家人陪着吃团圆饭了。”

容莺听到“家人”二字,心中像是被一根细小的刺扎了一下。

若是容恪知道了她并不是什么公主,不过是赵姬背着她父皇生下的皇室耻辱,她如今拥有的一切还会照旧吗?

守城 “三月不见,思卿若狂”

晋州的冬天要比长安还冷, 好不容易大败燕军,对方元气大伤暂时不敢出兵攻城,容恪得了闲, 带着友人上山打猎当做秋游。容莺也跟着去了, 娇小的身子套了件厚实的圆领袍,高高扎起的发髻像两个兔耳朵似的, 仅用一圈兔毛和红色发带系上, 看着便十分喜人。

容恪把容莺带在身边, 逢人就问漂不漂亮, 害得容莺一阵羞恼, 闹得不肯出去,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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