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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阳春 第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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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便命人种了蔬果,府中自给自足正好省了一笔开销。”

容莺以前没有接触到这些,她知道大多官宦人家,就算是品级极低的小官,也断没有在家种菜的道理,多是种些芍药兰花等风雅之物, 梁歇倒很是接地气。

“我可以帮你。”她觉着梁歇和从前见过的士族子弟完全不同,兴许是因为贫苦出身,便能切身体会民生之艰。

“公主受了伤,还是不要再乱动的好。”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若是无趣,可四处看看。”

容莺被那匪徒撞坏了肩臂,如今稍一抬起便会觉得疼痛,听到梁歇这么说,她也不好上前添麻烦,便打量起了这个院子,顺带与梁歇聊起那件被她遗忘的救命之恩。

“你不用叫我公主,如今我是逃婚出来的,要是暴露了身份被追查到,闻人湙非要杀了我不可。”她虽说得可怕,表情却不见得多恐惧,反而像是在和他说笑。

梁歇正俯身摘下一个番瓜,闻言回头看她,问道:“既如此,公主想要下官如何称呼?”

容莺想了想,说道:“母妃叫我阿莺,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梁歇沉默半晌,似乎有些无奈,提醒道:“公主闺名,外男不可随意称呼。”

“那随便取一个,要不你替我取一个名字?”

“名姓岂可随意,公主莫要说笑了。”梁歇板着脸,语气颇为严肃。

她也没法子了,说道:“那叫什么好,总之不要叫公主,也不许自称下官了,让旁人听去了必定会怀疑。”

梁歇手上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番瓜低眉思索,番瓜与他板正的表情十分不搭,以至于这幅场景看上去颇为古怪。

好一会儿了他才说:“叫莺娘可好?”

民间多称女儿家为娘子,既不算过分亲密,也不显得生疏,正得体的称呼。

容莺点头应下,才想起要紧的事来,又问:“午间忘记问了,梁娘子说我曾救过她的性命,可我半点也不记得,是不是记错人了?”

太阳从云层中出来,光线忽然亮了起来,梁歇额上覆了层薄汗,他走到檐下避过刺目的光线,仍旧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像是生怕冒犯了她似的。

“平通十五年的早春,阿姐生了场病,当时正值春闱,我身上银两不足,药铺老板不肯卖药与我,是公主出现解了燃眉之急,救了阿姐的性命,知道我是考生后又出言安慰。他听了一下,语气沉下几分。如此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容莺听他这样说,总算隐约记起了点影子,当时她被送到珑山寺去,对长安城的一切都好奇,便下山去看看城中风景,还想给住在隔壁的闻人湙买些贵重的补药,以讨他欢心。哪知无心插柳的举动,日后竟能有如此多牵扯,当真是命运弄人。

她一心讨好的闻人湙与她互为仇人,而无意中帮助的梁歇却记挂着恩情屡次帮她。

“是我忘性大,不曾想竟有这些过往。”容莺面带歉意地说道。

梁歇摇头,“歇受之恩情,自当常记心上。”

如此想来便说得通了,难怪梁歇会在她危难时出手相助,这样她也不会用再多想了。想必当初梁歇愿意做她的驸马,肯定也是为了报恩。

“方才还说叫我莺娘。”

他怔了一下,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等太阳弱了,容莺便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劳作,顺带问起泾州的大小事。

后院里种的菜种类不多,如今因为入秋,不如春日里有莼菜苍耳,到秋日主要以瓜豆和韭菁更多。但梁歇的苗圃中有许多果树,此刻正好都成熟了。

容莺正在问西北的战事,梁歇转过身突然递给了她一个东西,她猝不及防接过险些掉在地上,才发现是个又大又红的石榴,她瞥向梁歇,却见他已经回过身继续摘菜了。

再看那棵石榴树上的果子都要小上许多,唯独她手中这个长得最好,就被他摘下来了。

“谢谢你啦。”她捧着一个石榴笑着答谢,这几日赶路的阴霾,似乎也在此刻被驱散了。

“公主……”他说到一半又改口,“莺娘不必多礼。”

兴许是有些热,容莺看向梁歇的时候,发现他耳侧红了一片。

——

入夜后,容莺吃了南瓜黍米饭,颇为感慨道:“梁歇人可真好,难怪穆侍郎如此看好他。”

聆春正在缝补衣裳,听到这样的话立刻停下动作,紧盯着容莺,问道:“公主可是对梁歇生了情意,想留在泾州不走了?”

“你为何会这样想?”容莺奇怪道。“我不过是夸他一句,怎么会因此而放弃与三哥会和,何况如今我身份特殊,久留此地岂不是拖累他。”

聆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弱下语气,说道:“那便好了,梁歇为人过于刚正,不懂屈折,公主是万金之躯,难道也随他一起种地,穿粗布麻衣不成。”

容莺当然没有对梁歇生出旁的心思来,但聆春说了这样的话,她难免要为此不平。“正所谓‘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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