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阳春 第11节(1 / 3)
容莺抹了把眼泪准备回宫,以免让聆春担忧。然而久坐后猛地起身,让她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摇晃着差点摔倒,身后不知何处来人将她及时扯住。
“姑娘当心。”
容莺站稳后回身看向来人。
对方看着比她父皇小了十来岁,穿着朱红的官袍,腰间系着白玉的革带,身姿挺拔地站着。虽然不年轻,却也能看出面相俊朗,带着股文官的凛然之气,
看到容莺的正脸后,他忽然愣了一下,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朝她行了一礼,交叠的手指与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敢问姑娘是何人?”
容莺觉得丢人,连忙将眼泪擦干净,答道:“我是洗华殿的九公主。”
他听到回答,似乎没有太意外,却如同看到了什么故人一般,眼神由惊讶和恍然到最后的悯然。
容莺清晰地记得自己与他不认识,于是警惕地朝后退了一步。
他握了握拳,面色带着几分莫名的拘谨,温和道:“下官是刑部侍郎穆桓庭,见过九公主。”
他见容莺神情戒备,语气更加和蔼,问她:“下官上月被提拔为侍郎,从前在荆州任职,山迢路远,公主未曾见过也是平常。只是不知公主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容莺心想,就算他从前是个京官,她也一样记不住。本来她就不像容昕薇有母妃,没什么出宫的机会,那些朝臣见了公主也多是不搭理的,哪有像这个穆侍郎一样还态度谦和地与她搭话呢。
她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烦心了,不是大事。”
言罢转身就提着裙子小跑着要走,穆桓庭也没有拦她。
走了一半后,她回头去看,只见穆桓庭还站在那处一动未动,怅然而萧索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千万话语无法诉说。
她突然生出一种这个人好像比她还难过的念头,忍不住问了句:“你方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他唇瓣微动,忽又垂下眼,低落道:“愿公主顺遂。”
说完就没有更多。
容莺觉得奇怪,道完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
当晚元太妃再次病重,太医被连夜召进宫,宫人围在病榻前侍候,来探望的皇子公主夜深后也都散了,只剩下容曦的驸马赵勉和容莺。
赵勉为人谦恭良善,伺候了两个时辰也没有怨言。
等太妃睡下后,容莺悄悄问他:“驸马不用回去陪三姐姐吗?”
赵勉顿了一下,面额略显难堪,答道:“曦儿近日心情不好,不愿见我,若我陪伴她反而要不痛快了。”
到底是自己的姐姐,容莺也没能说出容曦不好的话,心里却想着容曦和她的误会,忍不住问:“三姐姐可有说过我的不好,或是我哪里惹过她不高兴?”
赵勉毫不迟疑地说:“并未,我记得她与你交集不多,也只是与六妹偶有不快。”容曦是皇后所生,和赵贵妃所生的容昕薇不对付。
她没能问出什么,不禁失落,赵勉反问:“方才见你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难事,兴许说出什么我能帮上忙?”
容莺叹口气,将花鸟簪的事说了出来。
两人都是满肚子心事,坐在桌边唉声叹气互相安慰。
也不知道说到了哪儿,赵勉突然问:“我前日去问陆司宝,才知道库房里的八宝团花冠子是赐给你了,前些日子曦儿心中不快,我想着找来好让她高兴。既然在妹妹这里,若用不上,不知可否卖与我?”
容莺想起那个张扬繁重的冠子,立刻道:“不用卖,明日我让人取了拿给你。反正给了我也是暴殄天物,还是给了三姐更相配。”
赵勉也说:“那便多谢了,待我回去问过你三姐,若是有相似的花鸟簪便找来给你,也算聊以慰藉。”
花朝 “好啊……真是好极了……”……
公主府寝殿内,紫香炉青烟袅袅攀升消散,香云纱帘帐半搭着,隐约露出榻上纠缠起伏的男女。
喘气声都变得松软婉转,像是伸懒腰的猫儿般,透着舒适慵懒。
容曦半撑着身子,柔顺如缎的黑发有韵律的晃晃荡荡,她咬了咬牙,低声骂了一句:“你聋了不成……出去!”
她看不见赵勉的表情,只听他轻笑了一声,手指摸上了她的后颈,微热的手指点在那里,又缓缓摩挲到了她的脉搏跃动处。“公主不喜欢吗?”
赵勉的语气带着酥人的温软,言罢就收起笑,眼神冰冷地看着容曦。
容曦和侍卫的事被人暗中告状,捅到了太后那儿去,太后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将侍卫打死算作一个警告。其余人都不知道其中内情,而容曦被罚禁足一个月,连带着京城都安宁了不少,遭罪的只剩下公主府。
赵勉是士族子弟,曾经也是有名的翩翩少年郎,对待容曦百依百顺也没有不良嗜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为人太古板良顺,与骄矜跋扈的公主正好相反。公主府的下人们已经习惯了驸马被呼来唤去,就算偶尔公主不高兴了要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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