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帝王恩 第17节(2 / 5)
立刻抽回手,抬头怒瞪。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虞清嘉这一晚上情绪大起大落,都不知道该生自己的气还是生狐狸精的气,她内心天人交战,最后一腔怒火都集中到虞文竣身上。有他这么当爹的吗?明明说好领回一个姬妾,结果竟然是男人?
这事如果说虞文竣毫不知情,虞清嘉是完全不信的。见鬼的不知情!现在再回想,虞文竣含糊奇怪的态度,突然塞给她的课程,也都有了解释。
虞清嘉越想越气,尤其是她想到自己干下的那些蠢事,比如拉着狐狸精谈心,比如半夜抱着枕头来和狐狸精一起睡,还有她让狐狸精帮她拿月事带……虞清嘉光想想都觉得她不如死了算了。她又羞又愤,不舍得怨自己,就将火气都发到对面之人身上:“你为什么骗我?”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虞文竣。”
虞清嘉一噎,要不是虞文竣现在不在,她早跑过去找虞文竣算账去了。往家里领人就算了,领回来还骗她说是女子,这叫父亲该干的事吗?虞清嘉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许,慢慢察觉出些许不对劲:“你为什么要扮作女子?阿父他为什么要帮着你一起隐瞒?”
其实很早的时候虞清嘉就感到奇怪了。不能怨她起疑,实在是虞文竣像是被什么人下降头一样,不光品味突然改变,连行为也一反常态,格外纵容慕容檐。在广陵那几个月,虞文竣又是请老师又是放权,丝毫不像是男人对待姬妾,反而像是对待世交子侄。
慕容檐没有回答,过了一会,问:“虞文竣和你怎么说?”
“阿父他什么也没说啊,他只说领回来一个新人,让我和你好好相处。”
其实虞文竣的原话是“以长辈之礼相待”,虞清嘉当日心里窝火,话只听了个大概,现在经过自己加工后再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慕容檐眼中若有所思,原来虞清嘉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好糊弄了。
虞清嘉并不知道短短片刻,面前这个人已经将她的底细摸清,并且现场编了套说辞出来。慕容檐说:“此事说来话长,我祖籍冀州,父亲本是冀州一名守关将领,却在几年前意外在军中染病死去。我上无长兄,故而由叔父代为执掌官印。叔父对我和寡母极好,我亦真心敬重叔父,可是没想到去年我的母亲突然得急病死了,临死前告诉我小心叔父。我渐渐起疑,暗地里探查,才知道我父亲之死是叔父所为,连我母亲也是发现了证据,故被叔父毒死。我调查真相的动作被叔父发现,叔父面上慈和实际上却动了杀机,我只能仓促逃离。经逢家变,不得已隐名埋名,后来正好遇到了虞文竣。虞太守和家父曾有旧交,他听闻我的事后十分叹息,故而悄悄将我接到广陵。”
虞清嘉本来怒气冲冲,可是听到慕容檐的身世,她的呼吸越来越轻。她没想到慕容檐还有这样一段悲伤的往事,狐狸精本就在经历丧亲之痛,甚至不得不男扮女装,她竟然还对着他发火,实在太不应该了。虞清嘉语气变软,细细道:“我不是在盘问你……我只是感到奇怪……”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现在还和朝廷重臣的命案牵扯起来,你心生防备是应该的。等今夜事情消停,我便循机出城,绝不会留在这里连累你。”
虞清嘉一下子着急了,慌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父亲将你带回来,那必有他的道理,我刚才就是胡乱发脾气,并不是真的针对你。再说我方才帮你骗走了颍川王,在官府那里已经成了帮凶,反正骗一次也是骗,骗一千次也是骗,你安心留下来就好了,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慕容檐心想虞文竣是怎么养的女儿,怎么能如此天真愚蠢,他随便说些示弱的话就被他牵着走了。慕容檐方才所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好容易骗过了慕容栩的耳目,此后虞家便是安全的,慕容檐怎么可能放弃现成的保护伞?也就只有虞清嘉,天真懵懂,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才会当真相信他会为了不连累别人而离开。
真是可笑,他哪有这么多良心。
虞清嘉觉得慕容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她以为自己方才怒气冲冲的质问伤到了慕容檐的心,于是语气越发柔软:“你的伤还没包扎呢,先包扎伤口吧。”
负伤在慕容檐的预料之外,而惊动了虞清嘉就越发不在计划中了。他当时本想到外面寻隙躲避,因为他身上的血迹实在致命,仓促之间没法洗也没法烧,只要被搜出来就全盘皆输。可是他要出门时却被虞清嘉拦住,虞清嘉倒是敢,竟然让他脱下衣物,换上干净的衣物回后院,还说血衣她自有办法处置。
慕容檐当然是不信的,见他固执己见,虞清嘉没了法子,只能红着脸将她的“办法”说出来。慕容檐还真没想过可以这样处理血迹,等虞清嘉磕磕巴巴比划完,慕容檐反倒补充出许多细节。比如将东西转移到橱柜夹层,再比如地上的血迹,都是慕容檐的手笔。他们二人险险在慕容栩进来之前布置好现场,随后慕容檐翻窗户回房,而虞清嘉系上披风,一脸严肃地朝庭外走去。
方才官兵冲入院子,慕容檐装作被吵醒的模样,慢吞吞开了门,站在阴影里目睹官差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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