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3)
絮果想的是:你谁?真的很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好比当着他的面,指控他爹是个骗子。
小皇帝想的是,我弟弟是个傻逼!得罪了我的育儿夫子!我到底是当场揍,还是回去揍?!
连亭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陛下这不会是全盘照搬了我当初的出游计划吧?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先带儿子在下面逛一逛呢!
只有北疆王世子叉着腰,理直气壮地想,我可是做了好大一件功德呢!漂亮的小弟弟为什么还不来谢谢我?
打破尴尬的,是连亭利索请安的动作。作为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一路披荆斩棘的人精,连亭见陛下微服私访的雅兴正上头,自然不会蠢到当场点破对方的身份,他只用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称呼:“大郎君,二郎君。”
小皇帝果然龙心大悦,满意点头,挥一挥衣袖表示:“如今我们都在外面,不必多礼。”
然后,就真的不拘礼节地坐到了一桌啊。
四方桌,一人一面,小皇帝居上首,左边坐着他的倒霉弟弟闻兰因,右边是自请方便布菜的连伴伴,对面则是已经脱下厚重的外衣,只穿着宝蓝缎子的絮果小朋友,笑容灿烂,天真可爱。小皇帝心想着,真不愧是连伴伴大哥的孩子啊,两个人都这么好看!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好像有些拘谨,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连亭和小皇帝开始沟通点什么斋菜,一直不怎么安分的小世子,则一直在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絮果。微微眯起,非常努力,就像小狼崽子似的,透着说不清的野性与直白。
絮果、絮果很显然是被吓到了啊。
他本来是个挺活泼爱笑的小朋友,却因为这个一直盯着他不说话的“柿子”而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正襟危坐在凳子上,双脚悬空也不敢晃,全程不是看着窗外被铺满阳光的枝头,就是低头盯着桌面上的纹路数圈,很鸵鸟地在心里默默做法,别看我,别看我,快走开,快走开。
可惜,连小道长的道行不够高深,念了半天咒语也不管用。右手边的闻世子见絮果坐在一边不说话,盯得就更起劲儿了,一双深目宛如寒潭。
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也让点完菜的小皇帝终于发现了不对。他弟平时和他杠的时候那叫一个才思敏捷、口吐莲花,今天怎么突然就深沉了起来?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小皇帝轻咳了一声,主动对絮果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絮果先看了看阿爹,在得到阿爹点头的肯定后,这才壮起胆子,用略带南方软糯的口音大大方方回了句:“我叫絮果。”
“我叫兰因!”闻小因立刻插话。
“没人问你。”小皇帝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己的怨种弟弟,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嘛,刚刚到底在干嘛啊?一直努力想当个端水大师的小皇帝,又对没说话的连伴伴道,“真是缘分啊,他俩的名字正能凑成一个成语。”
连·纯文盲·絮果茫然的抬头,什么?
絮果的娘一直坚持小孩子就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打算等儿子六岁后再安排他学习,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阿娘突然病重,絮果上学的事也就只能等他进京后再说了。
闻世子就不同了,他早早就开始了早慧儿童的读书人生,哪怕进了皇宫,功课也是一天没有落下的。他名字的寓意,更是已经不知道听旁人说过多少次。兰因,既感情像兰花一样美好,是他父王母妃伉俪情深的见证。
絮果的意思,闻兰因机缘巧合地知道,是指注定离散的结局。
小小的世子,蹙起了一双剑眉:“这个成语的意思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说完还尤觉不够,又转头一脸认真地建议絮果,“不然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咱们一起取个连起来吉利点的。”
絮果:“???”有病?
絮果不怎么会骂人,“有病”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措辞最严厉、最难听的话了。
一直到清爽可口的斋菜被端上来前,絮果都气呼呼地没再和闻兰因说过一句话。当然,他本来也没打算和闻兰因说话,只是如今拒绝得更明显了一点。
小世子对此却好像全然未觉,在箸瓶被端上来的时候,还主动给絮果拿了香箸。
自抠门抠到丧心病狂的先帝驾崩后,京中的奢靡就触底反弹、蔚然成风,尤其是酒楼行业,攀比特别严重,除了比饭菜的味道、摆盘和价格,还会比餐具。你家用黄花梨的筷子,我家就有名家亲笔所画的食屏,哪怕连开源寺这种清净之地也无法免俗,与时俱进地跟上了香箸之风。
絮果远在江左,哪儿见过这等阵仗。颇为不明所以的接过了散发着香气的木筷,整个人都有点懵。
他也就顾不上生气了,只前倾身子,小声地好奇问阿爹:“兰因是不是偷玩他娘的胭脂啦?”
连亭:“???”
絮果有理有据:“不然为什么他拿过的筷子是香的?”
连亭的视角更独特,他也“小声”和儿子咬耳朵:“你是不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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