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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66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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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不惜打破原有执念,越过世家成见收他为学生,已经足见爱惜。这些年薛修卓也政绩不差,海良宜却仍旧没有给他那份真正的师徒体面。况且这些年,海良宜没有半点强迫姚温玉入仕的意思,元琢元琢,海良宜当年给姚温玉取这个字,就是慈父之心。师徒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旁人比不了的亲近。”萧驰野说,“姚温玉是正经世家贵公子,按照他们那套,他比潘、费、薛家所谓的嫡系更正。姚家清贵,过去连花家的女儿都难嫁进去,到了他这里,金山银山还不如一碗野蔬更让他稀罕。”

晨阳也没有见过姚温玉几回,买宅子时,只有过匆匆一面,记得是个挂着招文袋的书生,不爱骑马坐轿,养了头驴子。

“丁桃回来了么?”萧驰野忽然问道。

晨阳说:“……还没走呢。”

“叫他玩吧,”萧驰野跨进自个儿的屋子,脱了身上的锦袍,换了套寻常的衣,“这宴席吃到这会儿,该陪的都陪过了,到天亮之前还有空闲,我去去就回。”

沈泽川出了窄道,后边的奚丹跟着出来,没敢越过沈泽川,就立在后边垂首听命。

沈泽川倒很温和,回身看他片刻,说:“你今夜话说得都好。”

奚丹连忙躬身,说:“能为大人排忧解难,便是小人最大的抱负了。”

“但是奚鸿轩生性多疑,光凭几句话套不出真金白银。”沈泽川淡淡地说,“他在各地的生意,你都清楚吗?”

奚丹说:“清楚、清楚的!家里的大小账都得按月递交给阒都的宅子,下边六十八个掌柜都是家生子,这些人的双亲妻儿都叫他拿在手里,养出来就是专门为了管账的。铺子里有什么大小动静,一概不能隐瞒,他都心里有数,所以这些年,这么大的生意也没出过一点问题。”

沈泽川才说:“奚鸿轩要拿这四百万,得给你交代取钱银库,还得给你开门钥匙。我只问你,这钱怎么走?”

奚丹心里默算,过了片刻,说:“走旱路实际上风险大,押运银车需要货物遮掩,这是四百万,若没有个长久的生意打掩,那厥西布政使江|青山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者,大人,走旱路得先经过厥西十三城,还要经过荻城,这些都是难关。最为重要的是,奚鸿轩没有讲错,这笔钱在阒都根本无处可藏。”

这是白银,不是票子,就是专门空出个院子藏,也未必放得下四百万。这钱拿到手,怎么花出去也是大问题。

沈泽川看了会儿夜,说:“这笔钱不进阒都。”

奚丹没敢吭声。

果然,少顷后,沈泽川接着说:“不论走旱路还是水路,都得受厥西盘查。四百万太大,想要处处都遮掩严密,就是你我想得好,下边人未必就能做得好。钱进来了,花不出去也没有用,所以这银子不到阒都。”

奚丹揣摩着沈泽川的心思,试探地说:“大人的意思是……把钱套出来,留在那边,换成买卖来运转?”

“一半交给你这么打理,”沈泽川说,“另一半,我自有办法。你也有个准备,奚家的生意大,缺不了一个管事人。奚鸿轩不成了,你就是头一等的爷。”

奚丹连忙应声。

沈泽川不再多说,上了马车,与奚丹暂别了。他夜里还要回诏狱看卷宗,往前二十年的陈年旧案都得看,为了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连回去睡觉的时间也没有。

马车到了诏狱,葛青青守夜巡视,让人老早就开了院门,等乔天涯驱车而入。

沈泽川下来时,葛青青过来小声说:“侯爷来了。”

沈泽川解了氅衣,上着台阶,对葛青青颔首,葛青青便退下了。沈泽川在门口拉下氅衣,挂在手臂间,推开了门。

萧驰野吃了酒,即便换了身袍子,也去不掉酒味。他仰身歇在沈泽川的椅子里,面上盖着书,闻声把书掀了,却没动。

“过来坐。”萧驰野将书扔在桌上。

沈泽川抵上门,把氅衣挂衣架上,顺手解了衣扣,迎着萧驰野的目光,抬腿跨了上去,跟萧驰野面对面,骤然贴近。萧驰野探手捞住沈泽川的后腰,两个人薄唇相碰,先吻了个酣畅。

作者有话要说:  不郎不秀:不稂不莠近义词,比喻没出息或是不成材。

聘礼

这一场切磋尤为漫长, 把餍足感越推越远, 变成了食髓知味后的意犹未尽。他们习惯于在黑暗里较量,随着爱意渐深, 亲吻无法再令人满足。年富力强的欲|望坦诚相见, 这样充满甜腻与黏稠的耳鬓厮磨是有情人的独特款待, 因为一刻不离地挨在一起是种奢求。然而诏狱耳目众多,亲吻只算是某种心照不宣的补偿。

萧驰野在亲吻结束时问:“去哪儿了?”

沈泽川的大腿随着坐姿蹭在萧驰野的腿侧, 他不紧不慢地缓着呼吸, 半敛的眼眸里带着隐晦的诱惑,说:“数钱。”

萧驰野捏他, 说:“数得劲儿了么?”

沈泽川哑声笑, 说:“被你捏得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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