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 第22节(2 / 2)
没怎么回。”
“我问……”萧驰野说,“纪雷呢,你答的谁啊?”
晨阳略微腼腆地抓了抓头,说:“纪雷啊,关押起来了。新帝登基之后便该问斩了。总督,这人不还是你押进去的吗?”
萧驰野搭着外衫,一本正经地说:“我忘了。”
沈泽川与葛青青还有小吴在面摊上用面,吃到一半,小吴忽然直了眼睛。
沈泽川回首,见萧驰野给老板抛了银子,掀袍坐在他边上,说:“两碗面。”
小吴“呼噜呼噜”地把面扒完,捧着碗挪开屁股,鹌鹑似的去了另一个桌子,葛青青也在萧驰野的目光里带着碗去了。
沈泽川挑着面,说:“我吃饱了。”
“吃完。”萧驰野抽了双筷子,对着沈泽川夹了夹,“见着我怕了?这么着急跑。”
“怕啊。”沈泽川慢吞吞地吃了最后一口,“任谁被……摁一次也该怕。”
“那日护驾的时候,你跑得也挺快。”萧驰野的面来了,他倒了醋,“这么好的升官机会,你怎么跑了?”
“我又没护驾,”沈泽川吹了吹,喝了汤,“去凑什么热闹。”
萧驰野开始吃面,快吃完的时候,才冷不丁地说:“回头想想,那夜你跟在我后边蹲了很久吧。选谁好呢,不如见机行事。奚固安若拿下了阒都,你就给我一刀。奚固安若是没有拿下阒都,你就拉我一把。瞅准了时机,就是要等我摔那么一次,你才肯动手。”
“那你命好,”沈泽川侧头一笑,“活着呢。”
萧驰野说:“射我的箭不会也是你射的吧?我若是不入险境,怎么能显得你这份恩情重要。”
“我都大恩不求回报了,”沈泽川说,“你怎么还想着我在算计你?”
“不求回报才有问题。”萧驰野似是没吃饱,他搁了筷,说,“你那日不敢出现在楚王面前,是怕纪雷,还是怕花思谦喊出什么?”
沈泽川把自己的铜钱码得整整齐齐,然后靠近萧驰野,耳语道:“不对,我是怕你。”
萧驰野说:“怕我?”
“硬啊。”
周遭的人声都仿佛远在天边,萧驰野耳朵里只剩这句呵着热气的“硬”。他因着这句话,才发现今日的沈泽川穿着束领,那脖颈半围着,不给他再肆意看的机会。
他神色几变,看向沈泽川,挤出两个字:“放心。”
“二公子也到了年纪,”沈泽川直回身,“该娶妻了。”
“你二公子玩的花样比你多。”萧驰野见他想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硬是不许人站起身,说,“每次话没讲完就要走,不合规矩。”
“动不动就上手,”沈泽川说,“又是什么规矩?”
萧驰野松开手,说:“这情谊我还你。”
“叫大爷就算还了。”沈泽川说道。
“但是东西得还我。”萧驰野说,“你也不想我追在后边要扳指吧?”
沈泽川二话不说,把骨扳指抛给他了。
萧驰野接了,狐疑道:“这是什么阴谋诡计?说还就还。”
“本分人办事,”沈泽川说,“就这么爽快。”
话已至此,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萧驰野看着沈泽川起身,指尖拨着扳指,总觉得太轻易了。
“回家?”他在后边问。
“明天轮差。”
“锦衣卫都重洗了,你轮哪门子差。”萧驰野说,“冬天是个难关,你且保重。”
“我这样的小鱼小虾是随波逐流。”沈泽川转回身,“该保重的人,不是我。”
萧驰野摸了摸指节,说:“顺便向纪纲师父问个好。”
沈泽川已经踏出去的脚一顿,倏地盯向他。
萧驰野戴好扳指,言语戏谑:“兰舟啊,一道去玩儿吗?”
秋寒
沈泽川随即一笑, 说:“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再会。”
“何不听完。”萧驰野的扳指失而复得, 心情好得很,“纪纲既然是你师父, 那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我比你年长, 叫声师兄不亏。”
“纪家跟离北没干系。”沈泽川脑中飞快地回忆起五年前, 他与萧驰野在雪中打了一架,当时就有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那不一定。”萧驰野说, “缘分这种事, 谁说得准呢。”
沈泽川对葛青青和小吴摆手,自己又坐回萧驰野身旁, 说:“你查了葛青青。”
“忘不掉啊。”萧驰野看着他, “五年前他跑得那么快, 五年后他又离你那么近。这么晃眼,怎能让我不生疑?顺势查一查,就能扒出他的底细。”
“你想要做什么。”沈泽川含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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