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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玖(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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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兰城的城东有片槐树林,夏季时槐花开,是前几代人栽植的,如今归府衙管理,虽然不能随意砍伐,但槐花开时可以自行摘採,因此城里一些人都会去那里採槐米回来。黎睦月一家也都是每年要去那里摘槐花,有的人採花入药,黎家则是用来泡茶、入菜、做点心。

黎睦月在梯子上摘花,一面跟元飞昴说:「要挑这种还没盛开的,吃起来口感好。」

元飞昴看他在阳光下瞇着眼睛,劝他说:「你下来收拾这些花吧,我来摘就好,上面太阳大。」

「我戴帽子,不要紧啊。」

「下来吧。」元飞昴催促,等黎睦月下了梯子,捧起那张小脸说:「晒久了对眼睛不好,我们轮流摘花。」

黎睦月回以微笑:「这没什么的,小时候我都这么晒。」

不远处的游尚雅拉着袋子把黎毓安、管家他们摘的花收拾好,摘槐花是他们一家子都会一起做的事。黎毓安咋舌,一面摇头和妻子说:「你看他们两个,真够黏腻的。」

一些小白花落到游尚雅的帽缘,她抬头笑回:「年轻伴侣这样才好啊。而且他们採的花比你们两个老的多呢。」

管家无辜道:「我很努力在採了。」他觉得自己被老爷拖累了,委屈。

他们把槐花带回黎家,大小灶都烧了水,其他人帮忙先洗净槐花,沥乾再焯水烫到花变成嫩绿色,捞出来过一遍冷水,攛乾水份后晒乾就能储放。黎毓安跟其他佣人说:「今天太阳大,应该很快能晒乾,晒乾后就把它们分一分各自带回去吧。今日多谢你们啦。」

黎睦月跟元飞昴说:「他们都是黎家雇来的帮佣,不是买来的奴僕,睦兰城这里因罪沦为奴籍的人不多,大多都是花钱雇来的帮佣。有些是一家几口都住我们家里,有的自己家里有屋田住在外面。管家虽然也是住我们这里,但每隔几日就会回家一趟,从他家里来我们这儿也不远。」

元飞昴想起从前在家中多是卖身的奴僕,感慨道:「京城还不若这里太平。」

「那你以后就跟我在这里过日子好不好?」

元飞昴温柔一笑:「好。」

黎睦月听了欢喜,笑容灿烂。

今日晒的槐花也是为了不久之后的喜宴做准备,会成为其中一道点心,黎家的两个厨子也陆续让黎家人试菜,一起商量宴席的菜色,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少爷要办喜事,大伙都很高兴。游尚雅找来了相熟的裁缝师傅替孩子们量身裁製喜服,也替自己和黎老爷做了宴会时要穿的衣裳,黎家的气氛随着筹办喜宴而变得忙碌又热闹。

天气也一日比一日还温暖,黎睦月和元飞昴有空就在写帖子,另外还写了几封信给远在京城的朋友们,黎睦月捨不得父母操劳,揽了不少事情,还要帮忙父亲巡店铺、收帐,每天一沾枕头就睡熟了。元飞昴虽然也帮忙这些事,但他身为星军,忙完一天也不怎么疲累,所以等黎睦月睡熟后接着忙,或是贪黑早起先替人张罗好日常起居的琐事。

这期间黎毓安将元飞昴如何与儿子相处的情形看在眼底,也会亲自带他们去店里帮忙,不知不觉也把元飞昴当成自家人,偶尔听到一些生人的间言碎语,说同性的觉醒者结合多半没好下场,还会忍不住上前辩驳。

虽说黎家不打算办过于铺张的喜宴,化繁为简的流程也要大半天,加上黎毓安仍坚持要祭拜天地,为儿子他们祈福,所以子时一到眾人开始忙活,请来庙里有经验的道长主持,用全猪、全羊祭祀。天亮前仪式告一段落,大家稍作休息又接着忙接下来喜宴的事。

虽然仅邀了亲朋好友们同聚,菜色和场地佈置都不马虎,还请来歌舞伶人表演。正经的仪式结束后,气氛轻松不少,宾客们陆续到来,入座后开始间聊或欣赏乐舞。

黎睦月和元飞昴皆着大红喜服端坐在主桌,聆听长辈、亲友们轮流致贺词,两个新人偶尔相视一眼也觉得欢喜甜蜜,像作梦一样。这天苏襄和、荣嫣、佟秀臣和马鈺都赶来了,可惜雨表兄、风学长仍在京城忙得走不开,只请天川楼的同窗帮忙捎来贺礼。

宾客们轮流来找新人们敬酒,贪杯的马鈺抢着替新人们挡酒,黎毓安在一旁观望后告诉游尚雅说:「我瞧那个马鈺开始醉了,我去替他吧。」

游尚雅呵呵两声揪着他的袖子说:「年轻人醉了也无妨,你一把年纪就不要去折腾了。」她知道老爷想趁机多喝些酒,瞧他馋嘴的样子又心软道:「就在这里陪我喝几杯吧。不能再喝多啦,你年纪不小,喝多伤身,记着大夫的话没有?」

黎毓安怕被妻子叨念,心里又期待能喝上几杯,笑着点头敷衍:「记得、都记得。」

夜渐深,宾客们散场,黎毓安让佣人们各自先回去歇息,隔日再善后。黎睦月拉着元飞昴一起去向父母亲道晚安,两老一脸欣慰,黎毓安说:「今天你们都累了,阿昴也不必回他老家,明日我们也想睡晚点,就不必过来问候了。觉醒者的那个什么……不是动輒数日?也、也别太操劳啊。」

游尚雅故意提醒他说:「是春潮。我们儿子跟儿婿可厉害了,居然能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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