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陆(1 / 5)
兰虹月受伤后睡了两、三天,醒来时看到宸煌还是不免有点吓到,对方老样子用绣有金符的黑纱蒙脸,眼部罩了银亮的面具,两耳也是满满灿亮的饰物,钉着、鉤掛着的都有,颈子、手臂、手腕、锁骨、胸前的金玉珠宝也都是一件件戴好,贯彻着把宝物当衣服穿的风格。
兰虹月瞇起眼调侃他说:「不认识的还以为是见到了太阳神,太晃眼啦。我睡多久了?」
「大约两天半。」
「你一直在这里没走开?」
「嗯。」
「明明是帝君却没事做?」
宸煌说:「要做的事都忙完了。反正在哪里都一样。」
兰虹月趴在床上瞅他,没头没脑蹦出一句:「你那个三姐黑发飘在半空的样子很可怕,不过你黑发飘在空中就挺好看的,现在头发怎么没飘着啦?」
「灵气波动时才会那样飘的,我不喜欢头发乱飘。」
兰虹月低笑道:「原来是这样才在一束束发尾缀上银片和玉石,又因为头发影响神力,所以不好把它们全都剃了?」
宸煌歪着脑袋说:「不影响我,只不过我不想要剃光头。」
「都蒙头盖脸的有什么差别,你还挺爱美的嘛。」
「师父今早也来过,可是我没让他进来天镜海楼,也没见他,你在睡,就不让他吵你了。」
兰虹月听完有些疑惑,他眨了眨眼问:「你喜欢你的师父么?」
「小时候喜欢过。」
「长大后你嫌他管得多就不喜欢了?」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吧。不过凤初炎有个毛病,就是太自以为是。」
兰虹月没想到会听他批评自己的师父,愣了下之后笑开来,又因扯到伤口而嘶哑低吟,皱着眉断断续续笑说:「哈、你,哈哈,出乎我意外的叛逆嘛。嘻嘻嘻嘻。」
「别这样笑。」
「那你怎么还接受他安排的亲事?」
「没接受,只是嫌麻烦,他和天后爱折腾就去折腾,我随便应付一下就算了。哪晓得迎进门的是你这傢伙,呵。」
兰虹月面带微笑,趴在床上望着床边的蒙脸男,他说:「原来你是懒得理他们,不想随之起舞?看来也委实是很厌世了,唉,可怜、可怜。但你说得没错,他太自以为是。有件事原本我还犹豫要不要跟你讲,如今瞧你的态度,我还是跟你说吧,从前我就觉得凤初炎心里是有着谁的,只是那会儿我年纪轻不太明白,后来我才发现他心里是有你的。你知道你师父喜欢你么?」
宸煌沉默少顷才回应:「你和师父发生的那点事我也看过了。你又何苦非要讲出来噁心我?」
兰虹月微讶,睁大眼说:「原来你早就知道啦?」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他动不了我分毫。」
「他动不了你,却来祸害我。」兰虹月不悦撇嘴,直视前方一脸气闷的表情。
宸煌瞧他生气的样子挺鲜活可爱,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兰虹月的头发,兰虹月驀然看来,他也愣住,一手僵在半空再慢慢收回。
兰虹月神情灵动的扬笑道:「安慰我啊?不要紧啦,反正我现在有你当靠山,他也拿我没輒不是?还有你放心,我是你的剋星,我早晚会让你解脱的。」
宸煌頷首:「在你发挥这点价值以前,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兰虹月闭目养神,间聊道:「你身为神界支柱,当真不在意自己消亡后,神界垮了,甚至彻底没有了?」
「他们并不在意我,我何须在意他们?」
「也许会牵连他界啊。可能不只神界没了,其他地方也……」
宸煌淡淡哼了一声说:「一切都将归于混沌。怎么你现在才担心这个?」
兰虹月微微睁眼望着前方虚空处,幽幽道:「不,其实我没那么善良,自己没有了,也就罢了。不过要是全都没有了,也不坏吧?至少我没有被落下。你很自私,我也是。可是将这些全都让你独自背负的那些神仙,不是更自私么?那他们也是活该。」
室里无来由的安静下来,他们俩沉默良久,像是为了让一些浮念沉淀下来。
兰虹月身上的被子被撩开,他微微回望,宸煌解释说:「该重新上药了。」
「喔。有劳你了。」兰虹月没跟他客气,再度闭眼休息。
宸煌替兰虹月上药时,因先前聊的那些想到了什么,随意说道:「虽然有神话说人是神造的,不过还有另一种传说,讲的是更久远以前并没有神,也没有神界。」
兰虹月睁眼发出疑问:「我怎么没听过这传说?你多讲一些给我听啊。」
宸煌看少年额际发汗,应该又是忍痛忍出来的,于是继续讲传说故事来分散其注意:「另一个版本讲的是先有人间,才有神界。虽然我们认为人间气息杂浊,不利清修,但是不也有些修真者反而是隐于人间?也是有修真者能利用各种机缘累世修行的。
所以最初先有人间,继而衍生诸世界,凡人与万物间相处產生了无尽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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