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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手臂,一边嘘他,一边小小声:“不是,是要剿匪没错,但是谁也没说要往京城打呀……是公主跟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
昭阳公主说,会给他一个名正言顺。
这话听起来是要奉皇命……
文渊终于意识到,他或许有可能又被公主装进兜里骗了。
“不去京城,皇帝让我去我就去,多没面子。”
莫文鸢压低嗓音。
“我和公主要南下去打幽州水匪!水匪霸占洞庭湖几十年,幽州府衙也和水匪沆瀣一气,梁州商船出海只是路过幽州,就要分他们三成红利——哥哥没瞧见乔家人每次来收银子,一个个穿金戴银的样子,连仆从身上都是上好锦缎,可见富得流油!”
莫文鸢伸手摸摸文渊身上的粗糙衣料,颇有些心疼:
“等打下幽州,给哥哥裁锦缎做漂亮衣裳穿!”
文渊手有点抖,连做漂亮衣裳这等言论都没驳斥。
“可幽州……有水军五千,你们用陆军去打水军……”
莫文鸢“嘘”他:“这是机密,小点声——水军咱们也有啊!那日洞庭湖宴席,公主不是带你去看过了?”
文渊想了又想,迟疑道:“……你是说,离码头二十里处的湖心小岛上练的兵,是水军?”
莫文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洞庭湖在梁州附近方圆百里都没有湖心岛。”
文渊不明所以:“可我分明看到了……”
莫文鸢拍拍他肩膀:“哥,那是舰队。”
足有一座小岛大小的旗舰。
文渊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
朱暄绷住要翘不翘的嘴角,强力争辩:“我可没骗他!谁知道他能把舰队当成湖心岛?”
莫文鸢笑得打跌,“我哥这辈子头一次看见舰队,你不直说,不是明摆着蒙人!”
两个人正笑得热闹,一匹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同样身穿轻铠的裴花花一跃而下,明明只有少女模样,也像大人般抱拳行礼。
“将军,姑娘,水道出事儿了!”
“什么?!”
二人转头,只见一片平静水面。
裴花花跑得满头都是汗,顾不得擦。
“不在这儿!属下在上游二百里看到了信号,疾行追过来报告!曹将军路遇幽州水军,被困在洞庭湖了!”
朱暄眼前一黑,强自站定,莫文鸢冷静道:“幽州水军统领是谁?”
裴花花咬唇哽咽,眼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当初码头爆炸,她这条命是曹姐姐从水里捞出来的,感情非同一般。
“是离岛的水上天才,乔家幼子,乔莲。”
朱暄本来还有些慌,听到这话反而笑了,摸了摸裴花花欲哭的脸。
“哭什么?哪儿那么多天才?他乔莲是水上天才,我们曹舟便不是么!谁又比谁差!”
“说得好!我猜,乔莲可不会造船。”
莫文鸢大笑上马。
三军吹响急行军的进攻号角。
周朝史书有载:
平成二十七年春夏交接,定国侯率精兵五千出梁州,沿陆路南下,攻打被水匪乔氏控制多年的幽州。
与此同时,水军新秀曹舟率舰队暗暗从洞庭湖顺流而下,路遇欲偷袭梁州的幽州水军。
两军同时发起攻击,激战十余日。
此战中,曹舟水上一战成名。
更有年仅十三岁的天才小将裴花花,入城后仅带三百人夺码头,上离岛,俘虏乔氏全族。
·
幽州府衙后堂,朱暄被脱光上衣按在榻上,叫得呜哩哇啦。
“你给我轻一点!你这个谋财害——唔!唔唔唔!”
“嘘——”
淳于衍用巾帕塞到她嘴里,再在背上穴位落下一针,扎一针,骂一句:
“让你平心静气。让你跟在后军别冲锋。让你不要动刀兵见血。”
朱暄:“唔!唔唔!唔唔唔唔!”我!那是!一时情急!
打起仗来热血沸腾的,谁能忍得住坐后面捡现成的啊!
淳于衍闭上耳朵:“你甚至还喝了酒!”
朱暄:“……”
好吧,这个的确是她不对。
当时大家都在抢攻城酒,她一时没忍住……
淳于衍:“哼!”
一套针扎完,榻边的水盆里多出一小股血水,淳于衍递了帕子给她,细细看血水的颜色,又拿过一盏苦得呛人的药汤。
“还算鲜红,这次放过你。把这个喝掉,再喝酒,我可不管你了。”
“……非得喝吗?这也太苦了……”
朱暄穿好衣裳,正拿着苦药盏犯愁,外面有人报曹舟回来了,她猛地窜起来,“快让曹将军进来!”
曹舟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打了胜仗的女将军身形修长,轻铠还在滴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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