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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欲识生前君大数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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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铁鍊拴着,衣着破烂的妇人跪在酆都的城门前,说什么也不肯走。

「求求您了……鬼差大爷,我的儿子还小,不能这样放着他不管啊……」

「生死簿上记载您的阳寿只到今日,这是天命,不能违反。」

穿着一袭白色长袍的男子冷着脸道。

妇人听闻,再说不出话来,用手蒙着脸呜呜地哭泣。

「严朔,不如咱再给她一点时间,至少让她回去安排自己孩子的事吧,至少……给她一个机会向家人道别。」

持铁鍊的黑袍男子说。

白袍男子面露不悦之色,因为这已经不是他大哥头一回放水。在他的认知里,地府的规矩就是一切,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打破的,如果今天放了一个人走,那往后每个人都会这样要求,生死簿上的数字就失去了权威意义。

而且,要是这回又没瞒住,城隍老爷可是会很生气的──

「好啦,你快回去吧,时间有限,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走好啊!」

他边这么想的时候,黑袍男子已经把妇人放走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被发现会受到惩罚,但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黑袍男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人有了情才是人,你现在就是缺这个字。」

他反射性地闪开:「我们已经不是人了。」

黑袍男子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认真地:

「做鬼,也一样。」

「你们想见他?」

「当然想啊!」

我忍不住说出来,被胡子越白了一眼。

「我不能把顾客隐私透露给外人。」顾渊把身子往前倾了一点:「不过如果你们愿意付出相等的代价,我是能帮你们问问。」

「什么代价?」胡子越问:「你要的应该不会是钱吧?」

「我不收钱,只要你能把『魄』借给我一段时间。」

顾渊看着我,我从他的眼里读不出任何情绪,只觉得很冰冷。他虽然一直在笑,但这笑容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

「你能把『魄』借给我吗?」

顾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我看了下胡子越,他也愣住了,竟什么也没说。

「你说的这个『魄』……是三魂七魄的魄吗?」

好半天我只问出了这么个白痴问题,顾渊点头,说他原本不是这么老的,是因为某件事情用光了真气,无法再保持年轻。顾渊说人的「魄」蕴含着身体大部分的真气,如果说「魂」是生命,那「魄」就是让生命保持运转的动力,魂魄彼此相生相息,缺一不可。

我说那我要是把「魄」给你,我不就掛了吗?顾渊答其实不会,「魄」是跟随七情六慾滋养于物质之中,所以丢失了很容易再长回来,只是这段过渡期可能会常常意识不清,特容易被鬼上身等等。

我问他到底要我的魄干嘛,他说他要变年轻,好回去找一个人。

「你要找谁?」

「你不认识。」

你不认识他,他也认不出我。顾渊说着,不知怎地听起来有点悲伤。

我又瞄了胡子越一眼,他正摸着下巴沉思,儼然是在考虑这办法的可行性。

「为什么是我啊?他的魄不行吗?」我指着胡子越道。

「不行,阳气不足,不人不鬼。」

可恶,好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们两个考虑考虑,我这边的条件是不会变的。」

顾渊说完,收拾桌上的茶杯离开大厅。

胡子越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摆出一个超闪亮的商业性笑容:「兄弟。」

「干、干嘛?」

「你今天帮我这忙,回头我给你补补?看你要人参还是燕窝还是啥,保证不打折扣。」

唉……虽然我是不会去计较这个,反正这风险也不高,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只是就这样答应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你就这么相信顾渊?」

胡子越没说话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兴奋。我大概了解他的意思,他不想放弃任何可能的线索,他是真的很高兴,好像目标已经达成那样那么高兴。

我还是同意了。

顾渊让我脱光衣服,在我身上写满符咒,还要咬着一截桃枝,我活像是个食人族的祭品。顾渊掐了剑诀,顶着我的额头,他一边念咒,我竟一边感觉到身体里有股热气正在往外跑。我看不见自己的「魄」,但千真万确能感觉得到它,我知道它正从我的脚底一路往上流到额头,再流进顾渊的身体里。

我的身子越来越冷,顾渊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年轻。

他的驼背挺起来了,头发、眉毛变得墨黑,手指上的皱纹渐渐消失,最后终于变成了那张照片上年轻脱俗的样子。

我只看了他不到一秒鐘,忽然两腿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在了胡子越的怀里。他没来得及抓住我,我狠狠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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