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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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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提韦氏乃至瑟瑟,也是掀了李家的底牌,在司马银朱听来,相比出了名懦弱无能怕老婆的李显,当然更愿意侍奉彼此信任的李仙蕙。

两人不约而同立即提手并齐在眉前,郑重其事定约。

“如此,我和我阿娘的前途就都托付给县主了。”

李仙蕙道好,丰润的侧脸喜气洋洋,盘算着明日向阿娘和妹妹们报喜,松弛地往下出溜进被窝。

司马银朱剔了烛火,倚着床围有意无意问,“方才你说谁一唱一和?”

“瑟瑟跟武延基啊!”

李仙蕙仰面在榻上,提起来就满脸笑意。

“一回来,就放话说要灌倒武崇训,可怜他不懂酒桌上的规矩,心又实,来一杯吃一杯,不像瑟瑟大半都倒了,武延基也是个虚架子。”

司马银朱倒不心疼武崇训醉酒,嗯了声。

李仙蕙是聪明人,会过意便觉荒唐,失笑道,“你想到哪去了?他们俩就是起哄胡闹,要非从武家挑一个,瑟瑟定然钟意武延基。”

司马银朱有些意外。

“就因为他是长子嫡孙?可是武崇训的才情、文章名动神都,样貌也好,要不是宗室出身,早被府监招揽去伺候圣人了,人品性情更是一等一,放着这么个大才子不理,倒拣那草包?”

谁知李仙蕙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非也,非也……”

司马银朱越发好奇了。

“那你倒说说看,是为什么?”

“单比人物当然是武崇训好,可瑟瑟心高气傲,憋着一股火回来的,就喜欢被人捧着,哈巴狗似的巴结她。武崇训那人你知道呀,眼里容得下谁?圣人的账他还不肯买呢,能为了女色低声下气?”

李仙蕙由是下了论断,“这俩人凑不到一块儿去。”

夜里武崇训悠悠醒觉,口干舌燥,只想要一碗冷茶吃,谁知喊了两三声没人进来,他才想起流苏说,张峨眉烦她去做一扇两面可观的绣屏,这几日要住在望潮楼。至于豆蔻,原说枕园添了宫女、嬷嬷,不差人手,偏昨日瑟瑟又当面儿问他能不能多留几日,便在那边了。

武崇训只得摸黑披衣裳起来,足衣却不知脱在哪,光脚踩在地下愣了愣,竟不冷,才翻找火烛,就听背后有人快步进来。

“公子,放着我来。”

一面说,一面放下油灯,接了茶壶过去。

武崇训咦了声,“你怎么在这儿?”

朝辞分给他一杯,自家也渴,因没旁人在,索性拿茶壶直接往嘴里灌。

“你醉成那样,我原说替你挡几盅,李四娘嘴上不许,私底下却嘱咐我,怕你吃醉了,回来清锅冷灶没人照应,叫我先支应房里一声,地龙烧起来,酸甜果子汤备好。真瞧不出,她生的那样,倒是个温柔细心的姑娘。”

武崇训吃着茶,心里一根细丝牵动,讷讷地面上发烧。

朝辞早疑心他这一向故作正经得有些古怪,因笑道。

“谁知我走时你还周周正正的,再去已叫人占了便宜。公子,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爪子那般尖利?昨儿接你时没瞧见,回来放倒了细看,我的个乖乖!挠出两道长长的血痕呢!”

“别胡说!”

武崇训紧紧抓住衣襟,生怕他要掀开来看,正色道。

“哪有什么别人挠的,是我喝多了燥热,自己抓了两把。”

朝辞在他脸上来回瞄了两遍,心道原来冰山也有化雪的时候,可见是人都逃不过那一遭,不过他面皮薄,揭破了定然要恼,便也不追问,鬼祟地笑了两声,便转出去在外间睡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更漏不时叮当一声儿。

武崇训被他说的心神恍惚,手里帕子攥得紧紧的,愈发滚烫。

一时想起下午赶去枕园,推门就见瑟瑟提起裙子,跟在武延基屁股后头疯跑疯笑,撵着那些个野鸭子、大白鹅,上蹿下跳的高兴劲儿,便生气不已。一时又想起她冰凉的指尖划过心口,刷拉一下又痛又爽快,像小鹰的抓挠,带着甜丝丝认主的滋味儿。

他情思缠绵,翻来倒去睡不着,忽听窗外有人捂着嘴笑。

“武家儿郎胆小——”

武崇训心头一阵狂喜,忙整衣推门,果然正是瑟瑟,一改往常矜持柔婉,叉腰昂首挺胸,脚踏着个八面绣花带络子的蹴鞠球,得意地像只翘尾巴鸭子。

看她那神气活现的小模样,武崇训心里愈发鸡崽子蹦挣似的抓挠,一再问,“谁胆小?有本事你过来让我抱抱,便知是谁要跑?”一面张开双臂等她,瑟瑟急的退步一躲,咣当被门槛绊倒,直直跌进他怀里。

武崇训抱了个空,轰地醒过来,才知做梦,因此患得患失,一夜无眠,竟就到了天明。他向来上进自律,从来没有赖床晚起过,因怕被丫鬟笑话,虽然困倦不已,还是挣扎着出来,在院中转了两转,忽地定睛一看,竟是豆蔻领着几个丫头扫院子。

武崇训愣了一下,叫过来问。

“李四娘不是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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