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3)
将星下凡
这个位置隐蔽,有乱石遮挡,正前方便是紫荆关的关城城墙,是架设投石机的极好位置。架设投石机的位置肯定不止这一处,狄人有备而来,关城守军这样固守不出,便是坐以待毙,也不知是在等什么。
长宁抽出匕首,给每人的咽喉上补了一刀。
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谢燕鸿加快脚步,与长宁顺着陡坡往下滑,瞬间便暴露在关城守军的视线范围内。城墙高耸,长宁膂力更强,这回由他拈弓搭箭。他半瞬都不曾犹豫,在守军发难之前放箭,弓弦劲力使箭飞射出去,擦过守军头顶,其势未减,箭簇没入柱中,箭杆上系着的合符不住晃动,被守军一把拽下。
谢燕鸿没想到的是,守军反应极快,一刻钟不到,便在城墙上放下绳梯,还有兵卒垛口处伸出箭矢,也不知是为了掩护他们,还是为了防备他们。
谢燕鸿抢先一步,攀上绳梯。
在决定进入关城时,他就想好了。若真的坐视不理,午夜梦回,爹娘也会以他为耻的。他边抓紧绳梯往上爬,边想到,他谢燕鸿如今是孑然一身了,死不足惜,不如便跟随本心吧。
不多会儿,他便攀上了城头,翻身落地,守城将士形容憔悴,但还是用刀枪剑戟对准他,十二万分的警惕。见守军没有当时发难,谢燕鸿这才让开一些,让紧随其后的长宁也爬上来。
随即有人飞快收起绳梯,一员小将排众而出,手上拿着谢燕鸿的合符,厉声问道:“尔等何人?是从魏州来的吗?”
谢燕鸿将刚才便想好的托辞娓娓说来:“我乃魏州宣抚使郑磬郑大人的外侄,姓言。”
那守将明显不信,数个雪亮刃尖仍旧对准二人。
“那你为何持有通判大人的合符?为何在此?”
谢燕鸿装作纨绔子弟是轻车熟路,拿起乔来像模像样。他把下巴扬起来,轻哼一声,仿佛他所解释的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王谙也不过是听从我舅舅的驱使,我用他的合符又怎样了?”他说道,“今冬大雪,千里冰封,我携随从出来一赏银装素裹的胜景。”
说起来滑稽,京师的纨绔子弟之间也有附庸风雅的,好赏奇景,到深山老林里去,也有失足被困,倒要家人营救,沦为笑谈。谢燕鸿所说的,偷跑出来看个雪景,误撞入战场,遁入关城寻找庇护,也不算不合理。
一个人的出身和气度是很难装出来的,谢燕鸿摆出了少爷款来,守将心底里就先信了三分。大敌当前,困境难解,守将也无心和他多言,严加看管起来便是了。若此困能解,将这大少爷送回去,也是大功一件。
守将心中失望,但也吩咐让人放下兵刃,叮嘱小兵将他二人带下去。
谢燕鸿忙质问道:“我看狄人兵马并不多,为何不出兵一战?”
守将警惕起来,口风严密:“调兵遣将之事,非公子所忧。来人,带下去。”
有人上前来,长宁忙上前一步,昂然立于谢燕鸿身前。
谢燕鸿掸了掸早就脏兮兮的衣服上的尘土,绕开要来拉拽他的小卒,冷哼一声,自己当先走在前头。守将已经焦头烂额,没有心思多管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言公子”,只吩咐了一句“好生照料”便罢了。
小卒将两人带下城墙,直接寻了一处空置的营房安置二人,外头有人守着,实为软禁。
谢燕鸿不见惊慌,只是皱着眉头,颇有些苦恼。长宁不知他接下来意欲何为,问了一句:“怎么样?”
谢燕鸿看了看门外守卫的背影,“嘘”了一声,朝长宁招招手,要他附耳过来。
“看他衣饰,不过是个副将,狄人攻城,怎么主将不在?”谢燕鸿在他耳边说道,“他好像在等什么,听我说我不过是郑磬的外侄,好生失望。紫荆、居庸二关互为援引,他必定是在等居庸关的援兵。”
谢燕鸿是跟在谢韬身边长大的,大梁初立时,国内未定,仍有不少仗要打,谢韬都将他带在身边。即便后来长居京师,谢燕鸿也时常随父亲到京畿军营里,说起军中之事,他娓娓道来。
“只是不知为何,关城中守军竟这么少。刚才走下来,见守城的兵卒都满面疲乏,显然是无人换防的缘故。”
他说得笃定,说完便眨着眼看着长宁,颇有得色。
长宁揉了揉被他热气喷得发痒的耳朵,问道:“那接下来呢。”
眼下这个情况,想必王谙暂时也无心找他们麻烦了。谢燕鸿干脆把火盆点起来,双手垫在脑后,仰躺在破旧简陋的床榻上,说道:“再等半日吧,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比起紫荆关,数十里外的居庸关显然“热闹”得多。
关城外,近万之数的狄人驻扎在避风之处。关城内,守军警惕,两方已对峙多日,短兵相接数次,狄人骑兵灵活,居庸关守军据险反击,各自都讨不着便宜。狄人更是不着急,驻扎下来便烹牛宰羊,不时出兵撩拨一番,一击即走。
居庸关主将营房内,几人正在讨论军情。
“今年天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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