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3)
应春和理应知足的,理应摒弃贪婪、自私这样的恶念。可是他每每看着任惟,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生长出来的人都会存在的劣根,藏在身体里,刻进骨髓里,难以改掉,难以抹灭。
一开始,他只是舍不得任惟走;后来,他希望任惟能够待得久一点;现在,他希望任惟永远不要再离开。
他不希望任惟再离开,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任惟站起身,走过来吻了一下应春和,尝到他唇上微凉的薄荷味。
“在想什么?”任惟问他。
应春和面无表情:“在想怎么把你锁在这,让你永远都走不了。”
明明是很可怕的事,任惟却听得双眼明亮,很高兴一样:“真的吗?拿什么锁?你打算什么时候锁?”
应春和这下变得莫名其妙起来,怀疑任惟车祸把脑子也给撞坏了:“你听清楚了没?我说我要把你锁起来,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听清楚了,我觉得这很好啊。”任惟眨眨眼睛,“你说要把我锁在这,让我永远都跟你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银行卡都交给你,里面的钱应该够我们一辈子不工作,可以一直在离岛生活。”
应春和愣了愣,不知道该先为任惟真的好有钱,还是为任惟脑子好像真的坏了而惊讶,但最终他也只是一笑揭过:“随口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做的。”
任惟的手掌不知不觉间伸到了应春和的身后去,手指在他的肩胛骨上来回摩挲,沉吟:“但我是真的觉得很好,这证明你很需要我,很舍不得我。”
隐秘的心思被任惟直白地道出,令应春和有几分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我又想了想,你只能三分钟,所以还是算了。”
此言一出,任惟的脸登时红了,无从辩驳,只能略微可怜地道了句:“那我……下回坚持久一点呢?”
“多久?五分钟?”
“应春和!”
“哈哈哈……”
笑着笑着,两人一齐栽倒在床上,深深地陷进去,如同陷进应春和曾以为与自己不匹配,也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云朵面包里。
原来换取任惟的代价如此简单,仅仅只是一份相等的爱,他早该知晓。
“任惟,”应春和勾住任惟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一下,终于以较为认真的语气开始说任惟最在意的事情,“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别太在意。”
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这件事本来也没有那么重要,在恋爱中只会占据一小部分,一起生活更多的是诸如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小事。
“虽然很希望你能好起来,但如果真的好不了,也不要紧。”应春和这样对任惟说。
任惟看起来神情有所好转,抿了下唇,不太确信地问:“真的吗?”
应春和索性又说道:“而且,就你以前那样……其实也挺累人的。现在,虽然快……但也挺好的。”
这一点应春和没说谎,从前的任惟在这方面可谓是精力无限,强势且疯狂,没完没了地索要,应春和总是吃不消,好几天才能缓过劲来。
明明应春和是真情实感地在劝导任惟,哪知任惟又自卑起来,垂下眼:“那你不会觉得我比从前差很多吗?”
骄傲自信如任惟,也会害怕跟从前的自己比较。
应春和翻了个白眼,没了耐心,扯过被子往身上一盖:“睡了,别吵。”
任惟当真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躺好,躺了一会儿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往边上摸了摸,长臂一伸将应春和搂住。
搂在怀里后,他亲亲应春和的脖子,又亲亲应春和的耳朵,这才舒坦了。
应春和嫌他烦人,亲得黏黏糊糊的,推了两下没推开,到底由着他去了。
“应春和,行吗?”
应春和醒得早,不为别的,雨后空气潮湿,湿气侵入右手手腕,丝丝缕缕的痛在腕间萦绕。痛感并不剧烈,奈何应春和对痛比常人较为敏感,耐痛能力不好,很快就因此醒来。
他皱着眉,嘴唇煞白一片。
刚想起身,手腕上忽然一热,是任惟的手掌贴了过来,轻轻握住,声音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问他:“去哪?”
任惟身上温度很高,让应春和手腕的痛感有所缓解,声音轻轻淡淡:“去洗漱。”
“先别去,再陪我睡一会儿。”任惟长臂一伸,将应春和已经到了床沿的身体又给捞回来,温温热热的气息笼罩过来。
从前就是这样,应春和素来没有赖床的习惯,醒得也早,回回被任惟扯着一起赖床,好几次险些打工迟到。
从学校里搬出来在外面租房子住了以后,两人每个月的开销更大,应春和又好强,不喜欢什么事都让任惟出钱。任惟虽然每个月都给应春和打一次钱,美名其曰是房租和生活费,但应春和基本上没动过。
应春和为了多攒些钱,同时打三份工,早上去便利店,下午去咖啡厅,周末还会去画室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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