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3)
两个小时后,任惟在驾驶员的家中收到了陶碧莹的消息,文件下来了。
[任惟:妈,谢谢你。]
[陶碧莹:注意安全,小惟。]
[任惟:我会的。]
驾驶员叫胡远,身高一米九的东北大汉,早些年一直在海上漂,后来嫌累,便领了个驾驶员的闲差,一年出不了几回海,工资照拿,日子很是逍遥。
他带着任惟上游艇的时候笑着说:“我好久没干过这么疯狂的事了,感觉接你这一单生意能让我年轻十岁。”
任惟也听笑了:“我也好久没干过这么疯狂的事了。”
从来没有这么这么地想要去到一个人的身边,迫切的,强烈的,刻不容缓的。
任惟站在甲板上,双手扶着栏杆,面前是蔚蓝的海,海风将他的额前刘海吹得扬起来。
他对着大海喊了一声:“应春和,我来找你了!”
驾驶台把着舵盘的胡远也跟着喊了一嗓子:“我们来了!”
原本因为去不了离岛的愁绪一消而散,爽朗的笑声一串接一串浮在海面上空。
胡远技术很好,稳稳当当地将任惟赶在夕阳落下之前送到了离岛。
任惟从游艇上欢快地三两步跳下去,胡远朝他挥挥手:“那我就功成身退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再见!”任惟笑着与他挥别。
依旧踩了一鞋底的泥巴,但任惟这次早有准备地穿了运动鞋,心情丝毫没受影响,拖着行李箱往应春和家的方向走。
意料之中的,院门没有落锁,只是虚掩着。
嘎吱一声,院门被推开,任惟与院中的应春和四目相对,应春和的手里拿着刚洗好的芭乐,上面还挂着水珠。
任惟脸上原本已经露出来的笑意顿收,急得跳脚:“应春和,你说好是留给我的!”
“因为今天要见喜欢的人”
离岛每年都会有台风过境,对此经验丰富,应对措施也相对完善。
因此,在一开始,应春和并未将今年的台风放在心上,只是谁也没想到今年的台风会这样强劲。
新闻大肆播报不说,渡口提前停运,岛上的店铺也都早早关了门,整个岛上基本看不到人出门,萧瑟得好似一座孤岛。
对于任惟没法登岛的事,应春和接受得很快,甚至很快就为任惟考虑好了之后该怎么做,还建议任惟可以赶在飞机停飞之前先回北京等消息。
世事无常,变数难免,何况眼下的情况实在无法以人力改变,怨不得谁。
外婆前几日回自己家去了,说是得将家里种的菜遮一遮,花花草草也收一收,免得被台风糟蹋了。
偌大一间屋子外加一个小院便都只剩下了应春和一个人,说句话都能听到回音。
说好要来的人也来不了了,这家里就更加显得空。
明明这些年基本上都是这般,这样一个人的生活应春和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次,原以为这次也能够适应良好,可他却一反常态地坐坐站站,走走停停,完全静不下来。
身体里好似平白多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瑟瑟冷风灌进去,又哗啦啦吹出来,疯狂地叫嚣着,没完没了。
台风多久才能结束尚不可知,芭乐的保鲜期却是确切的,再放下去就要烂掉了。
干脆先拿出来洗干净切块好了,再考虑是用来做烘焙还是榨汁,不知道哪一种能够保存久一点。
没纠结多久,应春和先行动迅速地去将冰箱里的芭乐拿出来,到院中洗了洗,刚把水龙头关好,手里的芭乐还没来得及去皮,院门就被人推开了。
应春和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拜访他家,疑惑地看过去,就与风尘仆仆赶来的任惟四目相对,紧接着便是那句气急败坏的“应春和,你说好是留给我的”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惊得他手中的芭乐险些没拿稳。
“你怎么……”应春和的思绪很乱,一时失语。
任惟怎么来的,不是停航了吗?
任惟真的来了吗,不是幻觉吗?
像是生怕眼前的人是幻觉一样,应春和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一下,两下,人还在眼前,甚至越来越近了。
下一瞬,他被揽进一个温暖真切的怀抱里。
不是幻觉。
耳边可以听见胸腔里不平静的急促心跳,很有力的“砰砰砰”,像是在放烟花,把脑子炸得乱作一团,色彩绚烂。
鼻息间可以闻到淡淡的柑橘味,应当是任惟喷的香水,遭海风一吹,任惟整个人都像一颗湿漉漉的橘子。
任惟今天居然喷了香水。
“你喷香水了。”应春和语气笃定,声音倒是很轻。
“嗯。”任惟没有半点被发现的窘迫,坦然承认,“因为今天要见喜欢的人。”
一记直球把应春和给砸蒙了,半天没答上话来,只好假借把芭乐塞进任惟手里来转移注意力:“给你。”
将芭乐给出去后,应春和也顺势从任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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