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果然,自从阿介稍微长大后,每次挨打,他都会挡在她的身前。
不论是拳脚还是棍棒…他都会连眼睛都不眨地替她挡下来。
他自己也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连个头都比她小。
“痛不痛啊?”她又是不争气地哭了。
一边哭,一边想给他吹一下伤口。
每当这样的时候,那时也才不过十岁的阿介,就会小心翼翼地抬手擦掉她眼角的眼泪。
她还看到,他每次给她擦眼泪之前,手都会先不停地在身上擦干净,好像总是害怕会弄脏了她。
“阿姐,我不痛的。”阿介摇摇头这样安慰她。
她也是后知后觉,那时才看到他的手腕处出现了红红的一圈印记。
她想起,白日里,阿介其实不想去沈府的,是她非要拉着他过去。
也是她一直自顾自地拽着他的手腕给别人看。
那时,他一定被她拉着很疼吧。
是她害阿介被沈府的仆从打,被那群人打。
她总是做错事…
偏偏阿介从来不曾怪她。
“对不起,阿介。”她只能不停地道歉。
后来,时间过去得太久,她到底是忘记他们之间到底还说了什么。
…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想着想着就开始掉起了眼泪。
当然她这一哭,自然也是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只听沈皇后似是压着不满沉声问道:“看来圣上说的没错,还当真是一朵娇花。”
皇后这才又瞥了洛桑一眼,只是眼中尽是不耐烦和嘲讽。
若是可以,她还真想将手边的茶杯砸过去,让这跪着的人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本分。不过让她多跪了那么一会,竟也还敢当着她的面哭起来了。
难不成还以为她这个皇后也是那些男子之流,会怜惜她那不值钱的眼泪不成。
想到这里,皇后甚至侧眸看了一眼旁边的沈介…
不过看起来,沈介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端正地面朝她而坐。
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说话!”一声沉闷的拍桌声响起。
实打实地吓了洛桑一跳,她本就仅单单着了一件素衣,被这般一吓,连带着后背都颤了一下。
她有时候觉着,能让这么端庄大气的皇后生她的气,她真是出息了。
可这么想归想,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开始认错,但是她一紧张,居然开始结巴了:“妾…妾不是,不是因为娘娘罚…不,不是,是…是因为…”
完了,她想说什么,她在说什么。
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沈皇后,洛桑更紧张了,连带着甚至开始害怕。
就这样,她开始不自觉地目光向着一旁看去,可能不看着皇后娘娘就不紧张了。
沈皇后不禁觉着好笑,就这样鹌鹑一样的胆子,之前是怎么有底气和她叫板的。
还是说,她是在做戏?
想到这个层面,沈皇后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是就只会在男人面前惺惺作态不成。
就这副欲泣不泣,我见犹怜的模样,怪不得圣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她。
可惜她不是圣上,也不是男子,最看不惯这般矫情的模样。
出生卑微便就是卑微,半点上不得台面。
“给本宫好好说话,眼睛往什么地方看。”皇后的语气是愈发严厉了。
洛桑哪里还敢哭,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她都感觉下一刻,皇后就能让旁边的锦衣卫一刀砍了她。
“妾…妾是见娘娘与大人感情深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才会如此的。”
说完,洛桑心里还感概了一番,她都庆幸自己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她提起亲人,皇后不由讥讽起来:“本宫倒是不知道你还有亲人。”
据她所知,这洛氏分明就是被一教坊司嬷嬷收养的孤女,哪里来的亲人。
洛桑:“在妾心中,周嬷嬷就是我的亲人,只是嬷嬷去世了…”
说到此时,竟也哽咽了。
她虽然方才没有实话实说,但这话却是真心的。
自嬷嬷去世之后,即便是待在圣上身边,但她总是感觉孤身一人…
皇后听洛桑讲完,却侧身看了沈介一眼,只见沈介朝她点了一头,她才相信了洛桑说的话不是在说谎。
“行了,你的请罪本宫收到了,回去吧。”皇后抬了抬手,示意她出去。
洛桑见好就收,乖乖又请了安便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细细盘算着,好像宫中只有正六品贵人往上的宫妃才有资格逢初一十五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那她想来,以后应当是没这个资格的才对。
幸好幸好,洛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想想总是保住了才是。
这一趟,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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