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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迟夕 九·苦战·阵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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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仍未破晓,危漠崖暗红色的外袍,在夜色之中难见分晓。

衣袖狂舞,将迎面飞来的箭矢纷纷扫落到两侧,危漠崖神色冰冷,不去看那些小角色,只盯着立于台阶下方的面罩男子。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那带面罩的假帮主身后站了一大帮迷魂岭帮众,一见到危漠崖便喊起了口号。危漠崖这才扫了一眼其余人等,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讥笑。

“危漠崖!你派人潜入我迷魂岭中禁地,出手伤人,杀害我两名手下。”假帮主声线却不如其人,轻柔飘忽,叫人听了心里不安,“风月楼向来在江湖中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但今次人命关天,危漠崖,让你的狗滚出来受死,不然休怪我迷魂岭大开杀戒!”

“劫走幼童,祸及家人,手段卑鄙,迷魂岭也有脸到本楼主跟前来大放厥词?”危漠崖面露杀意,眼神却直直地盯着正前方,丝毫不去瞟那站在阶梯之下的假帮主一眼,“我女儿现在在哪儿?”

“我岭中手足偶然遇见走失的风月楼大小姐,好心好意将她带回照料,是你风月楼恩将仇报。我敢说,她现在就和你那伤我手下的走狗一齐在风月楼内!”那假帮主扬了扬下巴,“给我进去搜!”

假帮主身侧站着的三四个帮众,一听他命令便往前冲,想要进入危府大门。

不等那几人跑出几步,危漠崖袖中缎带已袭至他们跟前,掀起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红绸遮眼,并未发出太大声响便轮番正中几人的心口,倒地一片。剩余的迷魂岭帮众见状,纷纷亮出兵器摆了阵势。

未等他们反应,危漠崖一个回旋,操控着那缎带,飘扬飞舞地又直冲假帮主而来。帮众们自是上前试图护着自家帮主,刀枪剑棍齐舞。危漠崖双手牢牢握住缎带,内力迸出,本柔软的布匹一时锋利得如同剑锋,飞旋着刺倒了一圈围上来的敌人,同时几个疾速闪躲,趁着空隙踢翻了意欲近身的几人。

寻常角色又怎么会是危漠崖楼主的对手?但那假帮主却立于帮众之中纹丝不动,甚至带着笑意。直到身边的手下纷纷被击倒,那缎带嚣张地飞到跟前,大有直取他门面之意,那假帮主才忽地侧过身去,大红色绸缎从他鼻尖前方堪堪擦过,他回手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剑,任缎带搅缠住剑身,却是一个强劲的反手拉扯,剑锋猛然从布料中撕扯着突破了出来!

危漠崖眼神一泠,收回缎带受损的那只手,从袖中极快地掏出一把匕首,朝前方轻巧一掷,另一手的缎带似有意识般卷住了匕首手柄,再度翻腾着袭向假帮主。

假帮主既已秀出兵器,便大方地挥舞长剑回防。危漠崖的匕首虽小,但内力顺着缎带源源不断,支撑着那小匕首如游龙般流畅攻击,在假帮主身上留下少数小血痕。假帮主的长剑也几番将小匕首打了回去,但危漠崖胜在占据高位,身上依然毫发无损。

数十回合缠斗,缎带好几次险些又让假帮主的剑刃给划断,依然胜负难分。危漠崖心里着急,担忧着里头的云淡,不愿久战,反手又送出一阵缎带,缠住了假帮主的手臂。此举已是出了全力之七成,本该将他牢牢压制住。那假帮主却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了他一眼,危漠崖不明就里,但直觉不妥,正欲松开,忽然感受到一股与自身功力相似的内息沿着缎带袭来。他大惊,若不及时抵抗便有内息逆行的危险,可此时假帮主却揪紧了缎带末端,使力拉扯,危漠崖只能顺势运起轻功,从台阶上飞落到地面。

假帮主见形式转变,几个旋身将危漠崖更加拉近。危漠崖怎会束手就擒,又挥舞起卷着匕首的另一条缎带,双手同时发力。不料假帮主一手仍是拽着缎带末端,另一手竟自如地舞剑,将小匕首一把击开去,此中力道丝毫不比方才双手使剑来得削弱半分。

危漠崖脸色煞白,但眸中战意不减,终究是松了缎带中的力气,脚尖轻点,腾空接住了被打飞的匕首,直跃到假帮主跟前,不再留力,张狂猛烈地不断使匕首向前划刺。假帮主提剑抵挡,眨眼间又是上百个回合交手,难解难分。

用短匕首的危漠崖自然不如使长剑的假帮主来得自如,但他身形柔狡,此时仿佛怒气全开的膨颈蛇一般,不放过任何空隙,应接不暇地击向假帮主的各处软肋。假帮主不断举剑回应,奋力招架着,这般缠斗着又是数十个来回,危漠崖再度转身欲使出缎带,假帮主仍想故技重施地用剑身绞住,可这回危漠崖却放弃了袭向他的躯干,一个回身令缎带卷向了他的前额。

假帮主的剑尖划破了危漠崖的前臂,他的金属面罩也同时被缎带扯落,露出一张并不丑陋,甚至称得上是倜傥的面容来,剑眉挺额,双目有神。

危漠崖趁势向后翻去,手掌抵住地面猛力一撑,一个空翻又回到了台阶上,只在地上留下半个鲜血掌印。

“别来无恙,黄尘潇,黄师叔。”

后院。

清儿扶着云淡踉踉跄跄地往柴房里走,一路上稀红的血水淌了一地。好不容易撑着进去了,云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阵痛拉扯着叫他直不起腰,只能托着腹底粗喘。清儿在一旁又急又怕,眼圈都红了,但她也没有生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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