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这个洗衣房有两道门,一道连通走廊,给住客行走。另一道则是开在另一面,和宾馆后门在同一方向,大概是给打扫客房的阿姨出入。
此刻,盛厌就靠在后门那儿,手里夹着半截烟。
颜北栀站在窗口,刚好能看到明明灭灭的火星。
……要不要打招呼呢?
她迟疑了一下。
没想到,盛厌早就已经发现她,侧身朝她看过来。
一个小时内,两人第二次四目相对。
颜北栀眼神淡淡的,朝他笑笑。
笑得没什么内容,总显得敷衍。
她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你以前好像不抽烟。”
杭景倒是一直抽烟,打火机不离身。
不过,若是有女生在场,他就不怎么把烟拿出来。应该算是小男孩装酷,并没有烟瘾。
大家到底都是长大了。
闻言,盛厌反问:“你很了解我?”
颜北栀耸肩,“确实没有。抱歉,我多管闲事了。”
她看起来没有丝毫抱歉。
“……”
盛厌冷着脸,按灭烟,扔进旁边的烟蒂回收器里。
他大步朝着颜北栀这边走来。
但,并没有走进洗衣房,只是站在窗外,隔着半堵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洗衣机还在轰隆隆地制造噪音。
颜北栀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盛厌,两年前的事,我说得不好听,向你道歉。”
盛厌不回答。
她便自顾自地继续道:“……是我想利用你。抱歉。其实当时,作为朋友,你还是挺好的。”
话音未落,蓦地,脖子被一双温热的手箍住。
颜北栀不明所以地仰起头。
盛厌掐住了她的脖子,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卡着嗓子,呼吸不顺,也不舒服。
她蹙了蹙眉,喊他:“盛厌……”
盛厌:“颜北栀,你不是说恨我吗?不是说就算世界末日,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喜欢我么?要不要试试?”
说话间,他开始一点点发力。
窒息的感觉逐渐变得明显。
颜北栀表情越来越难受,空着的那只手用力拍着他的手背,“松……手……!”
盛厌没有听到似的,依旧掐着她不放。
他五指细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出,依稀能看到血管。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非常好看的一双手。
但就是这双手,力气大得人挣脱不了。
颜北栀开始掰他的手指。
终于,盛厌松了手,却并没有完全放开她,依旧按在她的脖子上,蠢蠢欲动。
“咳、咳咳咳……”
颜北栀不自觉咳嗽起来。
面前,盛厌声音低低的,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要是永远不出现在我的面前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在某一时刻,他确实有想要和她同归于尽的冲动。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刻在盛厌的记忆里。
午夜梦回,恨得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可是,他舍不得。
盛厌咬着牙,指腹轻轻摩挲着颜北栀的锁骨。
而后,又一点点往上,抚过脖颈,落到她尖尖的下巴上。
他捏着她的下巴,如同掌控着她一般,逼迫她抬头。
“……为什么?”
海西空气好,月光也明亮。
借着窗外的月亮,颜北栀盯着他看了许久。
她淡声回答:“是你特意找来的,不是么。”
“……”
“我中午才到格尔木,晚上你就来了,这不是巧合。如果我今天没有告诉想想我在格尔木,明天你的车就会出现在可可西里。对吗?”
“……”
“盛厌,是你要找过来的。如果你恨我,就该当做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人存在。”
话音落下,刹那间,盛厌便沉沉地笑起来。
他说:“颜北栀,凭什么我要当没有你这个人?你不是恨我么,不是说看到我就想到你爸爸么?不是宁可死也不想见到我么。我不要你道歉,我要缠着你,要你每天都觉得难受,但是又摆脱不了我。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
互相折磨,互相报复。
从前日子很短,但以后日子很长。
他们可以纠缠到不死不休。
“……”
闻言,颜北栀再次望进盛厌眼底。
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不同于海西带着凉意的祁连山风,因为瞳色漆黑,眼神弥足晦暗不明,有种粘稠的胶质感,叫人不自觉心尖发颤。
她率先转开目光。
再将自己的下巴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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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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