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她一个病患反过来忙前忙后,这不是陈嘉卓的本意。
换了鞋,他走到餐厅把手里的几个袋子放到餐桌上,接过姜好递来的温水,他说:“不用和我客气。”
“一杯水啦,你给我带的什么吃的?”
“豆皮馄饨,还有一份汤。”陈嘉卓伸手把保温餐袋解开,拿出里面的餐盒。
温度正好,没有冷掉。
馄饨很合姜好的口味,豆皮做得薄薄一层,能看见里面的虾仁肉馅,汤底很鲜,飘着紫菜叶和小虾米,不油不腻。
她早上也没吃多少,胃里空空的,一点热汤喝下肚,很熨帖。
热气缭绕,姜好抬眼认真和陈嘉卓说谢谢。
她的长发低低绾着,眼里有笑,但能看出脸上淡淡的病容,叫人心软。
陈嘉卓问:“还难受吗?”
她不逞强,点头说难受,“睡一觉好很多,但嗓子还是痛。”
“不过感冒嘛,就是一个过程,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有些冷,你注意也不要着凉了。”
反过来关心他了。
陈嘉卓眼梢有笑,“好。”
姜好吃得很慢,有时还会拿手机回两条消息。
他不管也不催,坐在对面做自己的事,垂眼研究那一堆感冒药的说明书。
铝箔纸窸窸窣窣,他看好用法剂量,把药抠出来放到纸巾上。
备好药,陈嘉卓抬眼和姜好说话,还未开口,忽的和她欲言又止的目光隔空撞上。
“怎么了?”
姜好方才还白皙的面庞有些红,不知道是被馄饨汤的热气熏的还是其他原因。
陈嘉卓眉头轻皱,担心道:“是不是有点发烧了?”
姜好还没有否认,额头被他的手背轻轻贴上,只一瞬便移开。
她的视线跟着他的手在动,看到他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色筋络。
“我没有发烧。”姜好说。
只是脑袋乱乱的,可能真是生病了。
晚上陈嘉卓离开之后,姜好接到她妈妈的语音电话,问她过中秋的事情。
“今年还是和你外公外婆一起过?”
姜好嗯一声,鼻音挺重。
姜潆之听出来,“感冒了?”
不想说话,她又嗯一声。
“听着怪严重的,吃药没?”
“今天刚开始呢,没到严重的时候,药吃过了。”
“真吃了?”姜潆之不是很相信,她自己的小孩她清楚,从小到大吃药都是困难户。
姜好给她发了个照片。
她懒得再看说明书,吃药之前把陈嘉卓分好的拍下来,准备下一次吃药时直接复刻。
纸巾上,大大小小的白色药丸和胶囊,放得很整齐,站军姿一样,等着检阅。
“信了吧。”她语调有点占上风的得意。
那边姜潆之却沉默一会儿。
姜好讷讷道:“怎么了?”
姜潆之问得直接:“你家里有别人?”
“没啊。”
“那照片里的那个穿衬衫的是谁?”
姜好一愣,点开图片才发现自己拍照时没注意,拍到了陈嘉卓的袖口。
“……是朋友,现在已经走了。”
她有些支支吾吾,姜潆之却没有再追问。
电话结束前,姜潆之似是忽然想起般随口一提,“对了,这次中秋,你爸爸也会来。”
姜好甚至来不及惊讶,对面已经挂断了。
她高三那年,父母正式离婚。
可能因为有了分居作为缓冲,姜好知道的时候没有很伤心。
他们一家三口有种诡异的平静,就好像都预料到这天一定会到来。
姜好跟着姜潆之出国那天,她爸爸也来送机了。
他和姜好道别时,姜潆之回避了。
姜好记得当时她爸爸对她说,希望她不要难过,以后只要她需要爸爸的时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但如果现在他和她妈妈不暂时分开的话,他们俩可能真的会老死不相往来,那不是他希望的结局。
她当时在想,所以最好的关系就是不远不近吗。
踏出一段关系,意味着势必会面临未知。
成年人的世界不再是沙滩城堡,倒塌后很难重建,有了无法逾越的矛盾后也不可能再像小孩子那样,吃个饭的功夫便握手言和。
有多珍惜就有多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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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这天,姜好很早便去了外公外婆家。
两位老人之前还会时不时去大学授课,这两年已经正式退休,过上颐养天年的生活。
一进院门,卡卡便朝姜好奔过去。
卡卡年纪也大了,没有之前那样活泼了,不过一直很健康。
姜好陪它玩了一会儿,有点好奇,不知道它现在再看陈嘉卓,还能不能认得出来。
心念微动,她拿出手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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