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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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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很快的,到时,”他停一瞬,以一种很自然的语气说:“你可以来找我玩。”

很普通的一句话,礼尚往来而已,却因为揣着另一份心思而词钝意虚。

“好啊,那样就换你当导游喽。”她问他:“我是不是还挺敬业的?”

“是,”陈嘉卓忽然认真,“谢谢你。”

姜好怔愣须臾,而后乍然一笑,“怎么这么客气,你是我外公的客人,我肯定要好好招待。”

他牵唇,笑意却无法触及眼底。

因为是客人,所以才这样热切吧。

她对谁都友善。

简单的塑料椅,幕布上投影着十几年前的旧片子,走走停停一整天,姜好到底累到,头慢慢歪斜,最后轻轻搭在他肩上。

明灭不定的光影里,陈嘉卓微微僵住。

幕布上的电影也行至尾声。

??是我,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同我一起走???

听到一句台词,但因为看得三心二意,他不懂是什么意思。

电影里的轻声对白,周围观众的闲谈声,全都变成消了音的默片。

只剩心动如鼓,沸反盈天。

-

陈嘉卓离开西城的这天,姜好没有去送。

她在前一天晚上因为急事回了父母家,为了瞒着外公外婆,没有叫李叔送,找了个其他借口出门。

她出去时,陈嘉卓在楼上看到等在院门外的祝樾,他来接姜好,两人一起坐进出租车。

陈嘉卓赶早班机,出发得很早。

坐在车子去往机场的路上,天幕还未彻亮,车窗外是已经不再陌生的街景,他没有看,脑子里全是这些天他和姜好一起相处的片段,走马灯一样回现。

共同走过的长街窄巷,夏蝉狂躁。

夜雨朦胧亦或是浓郁绿意背景下的她,或笑或低落,听过她拉奏的无数首大提琴曲,或悠扬或悲恸,讲述我,讲述你。

……

小学时学诗文,老师是在国外留学的华人学生,教过一首诗,里面有一句是“只消山水光中,无事过这一夏。”

下面的译文陈嘉卓记得很清楚,却在今天才切身体会。

几束晨光从云面穿透,照下来,一道一道打在车窗上,有点像倒计时的走针。

他知道,夏天结束了。

姜好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早晨被喻桃打电话的声音吵醒过一次,那时候好像还很早,她不知道在和谁吵架,语气挺凶。

姜好强压困意,撑开眼皮问她有什么事,喻桃随意摆摆手让她继续睡,一边出了房间。

回笼觉太好睡,躺着醒神一会儿,她掀被坐起身,去洗手间洗漱,还在对着镜子刷牙时,喻桃拿着房卡刷卡进门,从外面回来。

姜好从镜子里见她风风火火进来。

“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没?”喻桃把手里的打包餐袋放到桌上。

姜好嘴里有牙膏沫,说不清话,懵怔地摇摇头。

喻桃忿忿开口:“邵裴!早上不到七点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公司。”她现在说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男人,简直是万恶之首。”

姜好听她这样怒气冲冲的语气,有点担心,含含糊糊地问:“没吵架吧?”

毕竟,这个邵裴不止是喻桃的老板,还是她法律关系上的丈夫。

“没吵,还接了个工作。”

喻桃叫她放心,“衣食父母,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轻的。”

发泄完一通,心情好了不少,她又换上笑嘻嘻的表情和姜好说昨晚的事。

“你不是奇怪陈嘉卓为什么会在西城吗,我旁敲侧击问了下。”

喻桃想着邵裴也是商人,对这种消息知道得应该比她们清楚,于是听完工作安排后没有立刻离开,特意在他办公室里磨蹭了一会儿,见他面色稍霁便开始问东问西。

陈家是靠航运起家的,位于港城的航运公司规模庞大,龙头行业,在整个国际航运界都享有盛名。

然而家族企业的弊端也很明显,制度陈陈相因,很难改革或者突破瓶颈,能共苦难同甘的例子不罕见,想走得长远,必须选择一步步去家族化,不断优化核心层。

三年前,陈氏航运公司掌权人陈懋,也就是陈嘉卓祖父,决定在正式退位前彻底整改管理层,内部动荡不安,这其中有太多错综复杂的利益牵扯,一环扣着一环。

抽筋拔骨,稍有不慎,鱼死网破也有可能。

喻桃摸摸下巴,故作高深地总结:“所以,有没有可能陈嘉卓斗不过别人,被赶出来了?”

“当然啦,这只是我猜的。”她补充说,“你也知道邵裴那个人噢,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我才刚开始问陈嘉卓呢,他又挂上那个死人脸。”

清清嗓子,喻桃开始模仿邵裴,眉头聚起,粗声粗气道:“陈嘉卓?你问他做什么?”

“我当时还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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